周加同意她进来定是有话要说,苍苍也不急,余光微瞟,没有看到别的人,国安也不见人影。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记忆中周加比较喜好独处,这院里如果只有他一人,那就好办了。
“苍苍姑娘坚决要入府,怎么现在进来了却没话说吗?若有话要带给殿下,我可以为你转达。”周加又说道。
他盯着苍苍。
先被不客气地回绝不见,好容易进来却只有自己招待她,应该会有些不安、愤怒吧?应该会忐忑猜想是不是被抓到什么错处吧?
可这个稚弱的少女神色平静磊落,还有闲情观察他的屋子,有些叫人看不透。
他手放上朱红箱子,暗想难道自己弄错了,她真的问心无愧。
苍苍看着箱子和他的手,淡淡勾勾嘴角:“我出来一次很不容易的,结果莫名其妙吃了闭门羹,这事搁谁身上怕都不会舒服,所以我当然要进来一趟不至于白走。”
她略作停顿,目光里透出一分戏谑,“至于为什么被拒于门外。阁下如果稍微了解过,或许该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是太好,有了误会隔阂什么的,我愿意去解除,但若对方仗着这点,对我冷待施压,那大不了一拍两散不再往来。想令我低头惶恐,不可能。或者说你们主子现在还没有这么重的分量。”
周加瞳孔一缩,好狂的口气,好狂的人。
不过她也没说错,寻常时候,上下司之间的误会不信任,通常是下面惶恐担忧,想尽方法为自己洗白。可如果那上司不能叫人敬服畏惧,那下面的也揣着份大傲气,那么矛盾很可能造成一个结果——下锋果断走人。
你不是疑心我吗?用不充足的怀疑欲要敲打我,威慑我,疏冷我,令我惶惶不可终日更加战战兢兢忠心不二吗?那我不干了行不行?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凡身怀才华的人没有几个受得了气,所以羽翼未丰的上司,你不要摆谱。
周加脸色微微沉下,他不曾想到,一个应当无依无靠的幼女会有这样大的底气和傲气。
他还不知道苍苍和殷据是表亲,不过若知道了,大概会更加认为苍苍不会轻易离开殷据的阵营。
“这件事虽令我心存犹疑,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冷冷她就好。她是有些不可喜的棱角,很难完全掌控,但我更看重她的头脑,你估摸着度,切不可令她生厌。”
殿下的嘱咐犹在耳畔,周加知道他落了下风。苍苍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他不行,就这么得罪她殿下会不高兴的。
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其实是有一件小事,殿下和我都不甚明白,想请你解释一下。”
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只破旧发黑的箬笠:“昨日有两名下人称在某处酒肆看到你和钟离决私谈甚欢,而一见到他们就慌张地夺路而逃,这是他们拾到的苍苍姑娘你的箬笠,不知你对比作何解释?”
果然。
苍苍眉毛一扬,心中暗叹,一个小小的破绽就叫殷据顿生警惕,若不是她硬了心要拼一把,若不是殷灏来了令他分心,那人还真要因此冷自己一段,或是暗中先查清楚她有没有跟钟离决勾结,至少今天是不会让她贸然进府的。
面对殷据,那是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她忽然心中一动,想到既然是这样,自己的处境就不算太好,以防夜长梦多,还是速战速决好。
她想定,脸上伪装出吃惊的表情,走过去仔细看那箬笠,还拿起来在手上摩娑了一下,摇头笑道:“我很确定没有见过这东西,不会是那两个下人看错了吧?”
她把箬笠给周加看,一边随口诌道:“你看,这箬笠磨损这么厉害,戴在头上很显眼的,若我要掩人耳目,自有千万种手段,何须用这个反而更叫人注意?”
为什么要用箬笠?一是因为易容手法和道具有限,她根本不可能完全扮成另外一个人。二是她装的是茶叶走私商贩,那类人多是如此打扮。但是这两点她不说破,周加就得自己花时间琢磨一番。
而其中这个时间……
她目光沉静幽冷,看着周加低头仔细看起箬笠,一瞬不瞬屏住呼吸。她微微侧身做出将要转身回去座位的趋势,右手却借机滑入怀中,抓出一把粉末。
当断则断要狠就狠。她的时间耗不起,她不能被这个周加拖住。
拼了!
她心底一喝,口中却仍旧平缓道:“你自己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周加放下箬笠,缓缓抬头:“即使你这样说……”
就在那一刻!
就在他抬头的一瞬,苍苍右手一挥,迷粉果断扑撒。
这是她特意叫连姨准备的,药效据说不是一般的强,一般人吸进少许就会立即昏迷,而苍苍未免暗算别人的同时把自己搭进去,事先已吃过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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