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说:“有这事儿啊?”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平静,内心波动了一下似一尾条鱼儿跃出水面又倏地一下沉入水底。
其实王彬是很清楚这些事的,只不过他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抓,这点小事,他也没放在心上,不过,这会儿他也觉得也该拿出一个由头来开端,对中心进行整风。
杨梅以为王彬很不以为然,仍然坚持说:“虽然是几分钟或半个钟头,但这也是纪律松散的表现,让人感觉就是慵懒,随心所欲,而且这种做法吧,会淡化人的责任感。”
王彬沉吟了一下,说:“嗯,这样吧,你着手来抓这个事。有事我顶着。”
杨梅心里一阵高兴,总算做正确了一件事。
她埋头刷刷地起草一份《碧海假度村职员关于上下班打卡纪律的规定》。预备在周一的周工作计划会上,好好宣读并要求各部回头好好学习宣贯并执行。
怨恨迭起
周一上午八点,例会。各部长以上管理人员照旧傍桌而座。按以往的部门先后发言总结,然后聊点突发的状况及处理意见。最后安静而自然地等着王彬像清晨里鸡打鸣儿一样扬脖一唱“会议到此结束,散会。”这时候,黎明才会真正来到,人们才算真正醒过来,开始忙活一天的活计。
但这次王彬停留了一下没发话,有人已先他一步合上本扣上笔,准备挪屁股抬腿走人。
王彬说:“大伙儿稍等一下,杨总要宣读个决定。”
众人全愣了一下,这打破常规的大路,让大家伙吃不准是祸是福。那目光犹如初冬的清晨里,浑身结满了白霜的小草儿一样,寒意笼罩,惴惴探头。
杨梅丝毫没顾忌到什么,清清黄鹂般的嗓子将《规定》宣读一遍,几乎所有的部长们都有些惊讶和不安。
前八辈子都没人管这个事了,本来酒店也没那么多的事情,这大伙儿,谁家里没个急事外事要办的,所以代打卡已成为不成文的一种“福利”。这丫头初来乍到的,就挖了这个地雷。
李林也不例外,心里格登一下。
他老婆在医院上班,平时忙得很,所以家里有个什么事儿,都是他抽空忙活。买菜、购物、接送小孩都成了他的稀松平常的任务。这万一真这么严格执行,对他老人家还真不利。
虽然内心火火地燃烧着一团的抗议,但他把反对的话强压着,没让它辣辣的出口,像套住一网鱼儿,摁在水底任它扑楞楞跳跃。他努力维持面部平静,静观动态,期待着有人反击一声,自己伺机在适合地时机推波助澜一下。
其他人虽然没他那么有涵养,但一听王总那么清晰又明了导向性的支持,也不好说什么怪话,愠色早已写在脸上,每个人的脸拉得长长的,排成一块块青石板,叮叮咚咚似乎就砌成了空中一条街巷。杨梅清彻的目光一路扫过去,硬生生地碰得清脆迸响。
“希望各位回部门后仔细阅读传达,这个事件我们准备要抓典型,从领导做起,以身作则,手下员工违反,领导也负连带负责。”王彬一脸的严肃。
众人面面相觑,半天未能动弹,他们已闻到中心地酝酿着一股严肃的味道正漫延开来,他们意识到,这只是开挖的小小的一锄,更强劲的翻土机还在后面呢,听那轰隆隆的动静,似乎就越来越近了。
直到王彬已走了很远,杨梅也离开了很久。
有人终于起身,怀着不甘说:“这算不算是暴风雨前的一道闪电?”
下午四点半幼儿园准时放学。李林处理完手头的事儿,抬腕一看,哟,只差半小时了。规定宣布的第一天,他又不好请假,必竟还是人事部长呢,怎么好率先破规?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给妻子拨了个电话,看她有没有时间接一下儿子。
电话里声音很杂,妻子正值着门诊的班,接电话都是边说边询问病人:“什么症状,多长时间了?”
看样子靠她接儿子是没戏了,李林心里还想着上午这倒楣的规定,恨恨地脱口而出“神经病!”
“啥?!”妻子那头不确定地提高了八度。
“啊没,你忙啊,下午有空接李俊起吧!”
“我啥时候下午闲过啊。怎么,你今天要干嘛去?”妻子每天忙碌着整天面对病人,即使是有气,也是一口不愠不火的腔调。
“啊,没事儿。”李林怏怏把电脑挂上。
想了想,又重新拨了个号:“妈,今天你去接一下俊起吧,嗯,嗯,就是1路车坐两站,然后往前十字路口直走一百米就到了。”
五点钟准时,李林到大堂排队打卡。
电话铃响,是妻子的。
“妈被车撞了,在我们医院!”咣的一下,李林头如撞钟,金星直冒。卡都顾不上拔出,拔腿往外冲,周旁目光笼罩,一遍惊诧。
经过检查,幸好只是被一辆右转弯的车挂了一下,跪在地上,伤着了膝盖,但李林母亲那惊恐的过后惨白的脸和淤青的膝盖,着实让李林痛心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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