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酒晚舞一(1)
我曾经问我一个朋友,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他笑了笑说:“以前都学过。”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能把自己的同类当玩具但是动物不能。”
关于这一点,我和朱赫的想法很接近。朱赫说,人真正活得潇洒不是每天被几个女孩儿围着,而是压根儿不把女孩儿当回事儿!我当时特别崇拜他,但是,我几乎所有的朋友都说:“别理他,丫有病。”我想一个人要是让所有人都误会也是不可能的事,也就很久没再和他联络。平时见面也只是点头,并不怎么说话,所以根本谈不上了解……
真正认识朱赫的时候,他正在读大二。
那时候,我正苦于写作上没有突破。我在缺乏激情的日子里天天仍在坚持着写点东西,结果自己看了也觉得是垃圾,写完了便撕,撕完了再写。而且那时课程紧不说,还有个极为变态的文学史老师,自己学无所长,却非要别人也听她的,结果她的科目每年都要保持极高的“挂科”率。比如有一次,考的是张爱玲的散文诗评,当时我一激动,就把胡兰成的评论给加上去了,结果得了零分。我寻思着:胡兰成啊胡兰成,和你在一起睡了多年的女人,到了才答了0分,这男人当得也忒失败了。所以后来我就不打算再写了,和一群朋友天天一起玩……
我眼中的朱赫总是低着头发呆,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觉,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听别人说话。他在大一的时候有过一个女友,不过后来分手了。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也很少说到这些。
朱赫是一个谜团一样的人物,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本很久没有被人打开的书。他敏感而难于捉摸,偶尔又有些固执、顽皮,他可以用Photoshop把自己的头像放到100元钞票上,然后用打印机印出来,放到学校超市的门口等人来拣,自己却找个角落蹲那儿看笑话。
大一新生报到的时候,很多刚刚升入大二的单身男生就开始关注这些学妹们的衣食起居了,经常有几个大二的学兄在女生宿舍楼下提着各种水果,等上十几分钟;或是在树林深处弄出点声响,让别的情侣也暗笑一下,然后哂笑而去。
然而,这些却和朱赫没有什么关系。他绝对不会喜欢上这些,他永远都躲在阅览室里,看一些别人不愿意看的杂志。同宿舍的室友便开始对他的另类反感,有时候还会言语相向。
听说我现在的女友李小曼和他也熟,毕竟他们都是大二的,又在一个学院,所以关于他的很多事儿我都是从她那里得知的。朱赫家经济条件不怎么好,学费都有些困难。当然,这也是李小曼说的。
我这么说,会让人误会朱赫有点某家爵兄的感觉,然而他也的确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我对这样的人是万分反感的,但不知不觉之间,我竟喜欢上了这个人。他的确是一个有个性的人,只是个性得有点过了头儿。
有一次他酒喝多了,无论别人怎么扶都被他推开,我说不清当时是怎么着了,就上去搀扶了他一下,他好像很感动。或许我平时没有对他表现出太多的厌恶吧,他竟然对我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我心里有点发虚。
其实我们平时也很少说话,他是大二的学兄,因为在学生会里的学习部有个可有可无的职位,于是,他这个本不应该进入这所大学里的社交场所的人就进入了这里,于是我也就认识了他。
大四的男生们最喜欢喝酒,几乎几天就得来一顿。尤其是一些已经找到工作的人,一个接一个地飞了,更是要一顿接一顿地送。6月的时候,还要毕业答辩,那时,所有人还会都回来,再来一次散伙饭……
朱赫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很少会低头,这回倒像犯人在检讨似的,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偶尔,他还是会问一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诸如什么“人死了的瞬间会不会有思想”之类的。这让我有些害怕这下子他更像某家爵了。
已经很晚了,朱赫还是没有清醒,非要一个人自己回家,坚持不想回宿舍。没办法,我叫了一辆出租车,送他回家。开始时他执拗着,后来几个回合下来,他自己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就自己在车里哭了起来。送他回到家里,已经是很晚。他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从冰箱里又拿出几瓶酒,跌跌撞撞地非要和我再喝几杯。我推辞不过,就给宿舍的“老大”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我在朱赫家,老大当时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朝酒晚舞一(2)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和他再多聊一会儿,打算哄他睡觉之后再走,或是至少不要让他这么晚了再出去疯,无奈也只能留下陪他喝几杯。也许是以前总是被人灌醉的原因,现在每次喝酒我都说自己不行了,而实际上却没怎么喝。不过这次朱赫邀请,不能不喝。
朱赫喝酒有点像明天地球上就没有酒的样子,喝多的时候身边千万不能有女孩子,因为他总能几句话就把身边的女孩子说得异常气愤。倒不是他流氓,说话流氓些倒还无所谓,只是他说话的时候的张狂,恐怕是大多数女孩子难以接受的……
“你们家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没别人了!”
“你爸妈呢?”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暗骂自己问得多余。他的脸上有些阴霾,和这卧室里的灯光搭配一下,足以说出一段鬼故事。我从辅导员那里知道,朱赫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而他爸爸也不在身边。这是他对学校讲的。为此,那个缺乏人情味的院长破例让他赊账上了大学。
“你们家几口人?”朱赫问我。
“三口!”
“家哪儿的?奉城?”
“不住奉城,我家抚市的,离这儿也不远。”
“哦,呵呵……”他笑得很勉强。
“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在议论我?”
“是有些人在议论你,但我想多数是因为不了解你,而且你又不善于言谈。”
“你经常喝酒都是这样,喝了几杯就开始吵吵‘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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