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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州行宫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云上好似住了个多愁善感的姑娘,成日哭泣不休。
雨带着湿气渗透进年久失修的宫殿,连空气都发潮,无声腐蚀在房梁木板。
太后保持那个动作躺了两天,尸臭在她脚边蔓延,可她却失去嗅觉一般,仿佛什么都没闻到。
也没看到密密麻麻的蛆在封菊身上蠕动,它们不停攫取养料,将她丰腴的身材吸食得干枯发瘪。
“又下雨了啊。”太后感叹。
肚子在咕咕叫唤,她好像丧失了听觉及一众感官,眼神也慢慢变得涣散。
眼睑几欲阖上的那瞬,她突然瞧见烟雨朦胧的雨幕中,谁的身影一闪而过。
时间乍然拨回葬猫儿的那日,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海棠树下,风吹雨打,那穴小小的逢吉丁辰墓,葬着她的儿、她的此生最珍贵。
她怎么能死?
太后紧抓住床畔,借力下地,强撑着站起来,却被脚下一绊,重重跌出去。
“娘娘!”
在雨幕中被淋透的身影跑进来扶她。
“逢吉!回来了?回来就好!”
太后死死抓紧他的胳膊,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娘娘放心。邵恩闻人栩必死无疑,西凛答应合作,那位嚣张不了多久。很快,娘娘就能去逸州了。”逢吉将她搀扶起,半蹲着供她上背,“此处住不得人了,奴才背娘娘到偏殿去住。”
“好。”
太后回头望封菊最后一眼,她再也没忍住,趴在逢吉肩头狂呕。
只是滴水未进,肚里无粮,什么都没吐出来。
相较于受风吹雨打破坏严重的主殿,偏殿还是岁月静好的模样,先前是封菊带安王住着。
如今封菊已死,空荡荡的。
“云图呢?”太后问。
“奴才回来就没看到安王殿下。”
太后冷静几分,皱紧眉,思索云图被带人杀害的可能性。
逢吉随口道:“安王殿下尚还是爱玩的年纪,身边又无嬷嬷照看,可能是一时贪玩跑了出去吧。行宫地儿小,总归跑不远,待会奴才去寻一寻。”
太后:“让他自己先玩,散散心也好。待到晚膳再去带他回来吧。”
小小年纪就亲眼看嬷嬷被人害死,心理阴影肯定不小。
“是,娘娘。”逢吉低眉顺眼。
“南境……”太后欲言又止。
“禀娘娘,逸州新任州卫乃童绍臣之子童海松,新官上任三把火,逸州被他严加把控,奴才暂时打探不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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