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凌默然双眸微颤,浓黑的眉头攒了又攒,“兄弟中只有你肯叫盼儿一声弟妹,真谢了!”
“哎,你我一处长大,说谢字就太生分了。”凌翼然笑着,正是美目迷离,熏然无比。
“嗯。”十二重重颔首,轻叹道,“这几天盼儿吃也吃不下,不时干呕,我还以为她有身子了。”
凌翼然含了口香醪,眼眸微虚,不可能。
“结果太医来瞧了,说只是脾胃虚弱而已。”凌默然闷闷地咽下一口酒,“盼儿很失望,我也有点。不过,以后总会有的。”
“嗯。”凌翼然随声附和道,唇畔却隐显着笑意。
有了孩子,女人就有了私心,棋子也就脱离掌控。孩子?打从她进了无焰门,就已经不可能了。这一切成璧做的天衣无缝,连郝盼儿也毫不知情,就像宫里的那个人一样,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凌默然看着哥哥闷声不语,琢磨了片刻恍然大悟:“九哥,你也别伤心,孩子掉了也总会有的。改明儿弟弟给你送两个美人,准保能开枝散叶。”
远山眉微挑,凌翼然似笑非笑地回道:“这就不劳十二弟操心了。”他的孩子是随便哪个女人能生下的么?卿卿子嗣论还犹在耳边,他听之、信之,片刻不敢忘。
“九哥。”
“嗯?”
“我有事求你。”十二讨好地为他斟了杯酒。
“哦?”终于开口了?
“别人虽不知道,可我却清楚十几个兄弟中最聪明的就数九哥了。”
“少灌糖水,有事直说吧。” 说吧,他正等着呢。
“九哥,你说董建林那个老匹夫到底厉害在哪里?”十二紧皱浓眉,方正的脸上满是疑色,“都三天了,满朝文武都在弹劾他,父王却毫无动作。难道真如外面传的,父王打算立三哥为储了?”
“你觉得呢?”凌翼然浅尝美酒,红唇润泽。
“不会。”凌默然决然道,“连我都瞧不上他,就更别说父王了。在我心里,配登上那个位子的只有九哥。”
凌翼然含笑摇手:“默然,这种话你我私下说说也就罢了。”
“就算当着三哥、七哥的面,我也敢说!”十二一拍大腿,将酒盏重重搁下,“那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服!”
“默然,你醉了。”凌翼然唇边溢着笑,一双美眸却定定无波,冷冷地映着十二的身影,厉厉地似要剥开他的胸膛。
真心还是假意?这决定了以后该不该留你啊,十二弟。
“九哥,你怕什么!”凌默然两手搭在腿面上,正色看去,“就算天塌下来,十二我陪你一块扛!上次要不是九哥密信传计,我早就葬身东海了,哪还有生擒雷厉风这样的功勋。而后我迎盼儿入门,要不是九哥不惜违背父王的命令来婚宴撑场面,我们怕已沦为云都的笑柄。所以九哥,只要你一句话,我凌默然这条命都是你的。”
凌翼然未发一言,只静静地饮着,夜色中他的容颜有些模糊。隐晦的月下,微垂的俊颜镀着一层诡魅的银光,微湿的红唇几不可见地扬起,让人读不出他笑颜下的思绪:“灌了半天迷魂汤,你究竟求我什么,说吧。”
“九哥,你也知道我恨透了董建林那个老匹夫。”十二握紧了酒杯,嚅嚅道,“所以我也想趁机扳倒他。”
凌翼然挑起眉梢,颇有兴致地看着他:“然后~”
“请九哥给弟弟支支招吧。”十二挫败地垂下头,“朝堂上的东西我玩不来。”
“这样啊~”凌翼然放下酒盏慢慢站起,挺秀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上,随着渐起的微浪荡着,漾着,起伏着轻快的波纹。
其实并不是董建林有本事,而是七哥他们没有打蛇三寸。他不急着出手就是想让事情闹大,就是想让左相一党将总账算到七哥头上。替死鬼,好一个替死鬼啊。
一阵清风揉碎了柔波,层层漾起的涟漪梦幻地吻着水中月,未眠的鱼儿微地摆尾,激荡出美妙的声响。
“默然。”湖面倒影微颤,他黑缎似的长发随风飘动,“不瞒你说,我还真有准备。”
“真的?!”十二兴奋站起,“快说,快说!”
他半转身,未束的长发凌乱地落在红色长袍上。腰带松斜,不似平常那样系起。“我且问你,你想让董建林有怎样的下场?”这声音些微偏柔。
“怎样的下场?”十二有些茫然。
“是啊。”凌翼然拢着披肩的袍子,看似漫不经心地踱步,“我这有三本折子,想让他家破人亡第一本就足够,若想将他五马分尸再上第二本即可。”那双美瞳异样璀璨,嗓音轻柔到让人寒色,“假如你还想拉下三哥,那就要看这第三本了~”
…………
“啪!”御书房发出巨响,惊得当职的内侍个个缩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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