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他揽过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和她额抵着额。“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郭佳丽呼吸着他的气息,手指深入他的发间,抚摸他刚硬的发丝──记得长辈们说过头发粗硬的人脾气通常也不好,可他待她真的是没话说了。
“我当然愿意嫁给你,但是我更怕你会后悔。”她低语着。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即将更快乐而后悔。”挑起她的下颚,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哪有那么多的气好生,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吧。”她把脸颊偎在他的颈间,将他抱得很牢很牢。“如果将来我们又像那天一样,吵得那么不可开交的话,总不能再有一个朱老师来撞我,让我们的误会冰释吧?”
“不准说那种诅咒自己的话。”他脸一沉,修长的眼眸尽是不安的神色。
“好,我不说。可是那不代表那种争吵就不会再发生啊?”她咬着唇,打了个哆嗦。
“怎么现在焦虑的人变成你了?”他轻咬了下她的唇,拍拍她的背。“放心,一切会没事的。我发誓我会慢慢收敛这种自我中心的个性,有什么想法也会先和你沟通的,那么一切就应该会OK无事了吧?你不是那种会主动和我吵架的人,不是吗?除非你结婚之后,突然变成一名泼妇,那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他手一摊,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她鼓着颊,掐了下他的手臂抗议道:“我才不会变成泼妇呢!”
“那就告诉我──说你要嫁给我!”严秉钧轻啄了下她的唇,低声要求。
“我要嫁给你!”郭佳丽放声地在他耳边大喊了一声,接着害羞地把脸埋到他的胸口。“这样你满意了吧!”
“满意!”
回答郭佳丽的,是客厅里的陆秋华。
郭佳丽的脸孔,顿时变得比麻辣锅汤底还通红。
严秉钧大笑着吻住郭佳丽的粉唇,她却突然把他推开,兴奋地在他耳边悄声问道:“对了,你不是偷偷帮严妈联络了那个当年和她无缘的美国画家吗?有结果了吗?”
“我联络到他了,还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那他会来吗?”
“如果你早一点嫁给我的话,那他当然就早一点来。”
“你根本是赶鸭子上架!”
“错了,我不是赶鸭子上架,我只是太爱你。”
郭佳丽笑了,勾下他的颈子,这一回主动地献了自己的唇。
时候到了,所有人都该幸福的!
后记
完成作品的那一刻,我总会同时感到快乐及落寞。
快乐,当然是因为稿子在腰酸背痛间终于诞生了。而落寞的原因,则多半来自于对稿子的不满意。
每每写完稿子时,总觉得还有好多的心情及想法欲发挥在里头。然则,每位作者的状况不同,迫于实际,我没有法子花上半年的时间来修一本稿子。我猜忖即使我用了半年的时间来完成一本稿,或者再多给我一年的时间来修整,我还是会觉得稿子不尽完美。所以,我转了念头──我想,如果每一本的稿子都代表了每段时期的心情及当下的文笔程度,那么留下这样的作品,也算是我写作里程碑的一段纪念。(当然,我的前提是──没有作者会交出一本让自己汗颜的作品。)
我想,经常会落寞的原因,八成是因为我太贪心了一些。写作时,我总是希望每个角色能有自己的想法及独特个性,甲不会说出乙的对白,乙也不会做出甲的动作。但是,把主角们全都当成真实的人来着笔,会有一个麻烦──人性太复杂,你无法表现出他们的全部,你也无法把每个人都揣摩得丝丝入扣。我只能说,我尽力让他们拥有自己的生命了,也希望你们感受到了这点。
最后,我想谢谢我的编编。在撰写这本书时,我一度因为忙碌而失去了写作的感觉。(如果一切状况不变,我接下来的时间仍然会如此忙碌?可能要求老天保佑我了。)在那段时间里,我下笔下得很心虚,总觉得没法子抓到主角们的形与神。所幸,和编编一阵长谈之后,困扰在脑子的几个死结,豁然开朗。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人在写作时会有一些自己看不到的盲点,这时,专业的编辑会给你很棒的意见。编辑给的这些意见并不是想试图主导你的故事调性,或者控制你的写作走向,而是会和你一块抽丝剥茧地找回你原来想表达的那份感动。(相信我,写作是太自我的事,任何一个有想法及自我风格的作者都不会想被人过度干涉。)写作是件满孤独的事,闭门造车有时会失去一些敏锐度。这时候,有位在写作上能给你建议的人,你会进步得更多!编编,谢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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