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995年,邓小姐在泰国清迈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退出歌坛之后。即使从来不乏天才的娱乐圈,江山代有才人出,亦再无安抚心人、慰藉灵魂的邓氏唱腔出现。
有些人靠着模仿邓小姐声名鹊起,但大多都是学了个皮毛。自以为把邓小姐的发音吐字、气息节奏,吃得透透的,就以小邓自居了。实际上,却连精髓的边儿都没摸到,更别提她歌声中最重要的温暖二字了。
没有人家邓小姐隽永的韵味,声音身段学得再像也只能叫模仿,不能称之为邓氏唱腔。虽然不能一概武断的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但也难免给人留下“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牵强印象。
老萧自己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邓小姐,以及她的歌曲的。似乎从记事以来,不管开心亦或是难过,任何心绪不宁的时候,都喜欢静静的听着邓小姐的歌入眠。
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有些时候,并不是只有听摇滚才会热血激昂。邓小姐的歌声,在早期被称为靡靡之音,因为有人认为其柔美有余,力道不足。
与乔羽、黄霑并称为词坛三杰的庄奴老先生说过,人间真善美,邓小姐一人全包括了。萧洒跟老先生是一路人,他也听出了其中的另一番味道。正是别人耳中的“靡靡之音”,反倒让他心中充满了温暖,充满了光明,充满了力量……
少女时期的邓小姐,因为从小受黄梅戏的熏陶,在演唱方面,气息十足,俏皮欢快,清澈高亢,直来直去,比较少用修饰音。中后期的邓小姐,气声和唇齿音运用较多,发音圆润松弛,感染力十足,柔中带刚,仿佛耳边呢喃却又字字清晰,歌曲驾驭能力已炉火纯青。
迷恋了她几十年的老萧,早已经把伊人的一吟一唱、一颦一笑都烙印在了骨子里。像他这种铁杆拥趸,任何你模仿得多像,只需听唱一两句,就能像台精密的仪器般,分辨出其中细微的差距。
今天总算是让他大开眼界,眼前的吉他少女浑然天生,不光是音色一般无二,就连气质也与邓小姐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宛如少女时期的她,穿越时空而来。本以为,这辈子都无缘与早早隐退的歌后见上一面了。没想到,蓦然回首,伊人在水一方。
“你叫什么名字?”老萧激动万分,连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少女一愣,求助般看了看萧妈。见老太太笑眯眯的一点头,才道:“我叫丁铛……”
上帝啊!连名字都那么的特蕾莎·邓!
即将要跨入而立之年的老萧,此刻定力还不如一个小学生,霎时间流下了激动地泪水。看着身旁或惊讶,或麻木,或哂笑的一张张脸庞,老萧在心中无声的呐喊着,你们这群没心没肺、没血没泪的行尸走肉,你们知道她是老天赐予人间的音乐精灵吗?你们知道漠视一个天才是最大的犯罪吗?
“大哥哥,你怎么了?”丁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开玩笑道:“我唱得难听,也不至于让你哭鼻子吧!”
连小幽默都那么像!老萧就跟个狂热的小粉丝般,双眼中星光闪烁,直勾勾盯着她道:“丁铛,你会唱邓小姐的《我的名字叫丁铛》吗?”
“有我名字的歌,当然是会了!”丁铛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两个深邃的酒窝像花骨朵般绽放开来。
两人如歌迷见面会般聊开了,四五个围观的人也觉得无趣,拿眼角余光夹着他们,就跟看神经病似的,纷纷嗤笑着散去。
“电车里轻轻摇晃,轮渡海上飘飘荡荡,我才从乡下来哟,辛辛苦苦走这一趟。徘徊在寂寞沙滩,也爬到高高山上,睡梦里也思量哟,白天夜晚全是盼望!”
“有一天我站在大会堂,十大歌星我名上榜,高歌一曲千万人鼓掌,老少歌迷围着签名忙,无线丽的你争我来抢,只为了请我唱一唱!”
“向四面东张西望,大街家上人来人往,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叫丁铛!”
老萧握拳鼓劲,欢快的打着拍子,笑得跟个稚童似的开怀,兴奋道:“你的名字叫丁铛!”
一曲歌毕,丁铛意犹未尽的拨了拨吉他弦,笑道:“谢谢大哥哥,很认识你高兴,你是我第一个歌迷哟!”余光扫到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的萧妈,赶紧搂住老太太的脖子,撒娇道:“人家说错了,大哥哥是第二个!”
萧妈是小孩心性,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三言两语就被小姑娘给哄笑了,一手拉过老萧,一手拉过丁铛,把二人一大一小双只手叠在一处,道:“认识一下,他是你哥,你是他妹……”
这糊涂老太太!一滴黄豆大小的冷汗顺着老萧额头而下,老母亲的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而且那副热心撮合的架势,一点都不像是兄妹相认,倒如嫁女儿或娶媳妇一般。
俩人不自然的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是万分尴尬。好在老萧没羞没臊的事情干多了,绝对是经验丰富的老油子。两三句岔开话题,便开始旁敲侧击打听起了丁铛的底细。一是关心小偶像,二是想弄清楚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到底是打哪儿撞见的。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丁铛就跟她歌里唱的一样,是打乡下来的,怀揣着当歌手的梦想来到锦城打拼。一下火车,畏畏缩缩转了一圈,才发现大都市太大了,出来得也太急,根本就没有具体规划,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才是梦开始的地方。
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给她瞎指点,说地下通道都是街头艺人,可以去那里试试看。就这样,老萧眼中未来的小天后,就懵懵懂懂的,一头扎进了这个龙蛇混杂的三不管地带。一进来就遇见了萧妈,老太太当时兴许是犯了病,逮着她就叫闺女,说是等你来都等好几年了,今天可算遇着了。
等了好几年?老萧听着有蹊跷,偷摸瞄了一眼老太太,只见她捂着干瘪漏风的小嘴,笑得跟偷了鸡的黄鼠狼似的。
萧妈这倔老太太认准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就像一帖狗皮膏药般,死死黏着小姑娘不放。丁铛说也不是,撵更是不能,无可奈何问她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要不要送她回家去。
老太太满不在乎的一翻白眼,说是还有个儿子,就是你哥哥,咱们也不必去找他,过几天他自然会屁颠颠来这里寻咱们。小姑娘这会儿也看出来,老太太可能是脑筋有些不清楚,跟她解释不清,索性也就认下个干妈来。
这两三天,走哪儿都带上她,光是食宿费,就把带出来几百块给花得差不多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或许是有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跟着,倒是没有遇见收保护费之类的麻烦。
萧洒听得又是尴尬又是惭愧,口中连连称谢。掏出皮夹子来,刚加了薪水也不抠门,只留下三百块生活费,把剩下的差不多有小两千,一股脑都塞给善良的小姑娘。
丁铛死活不肯收,老萧心中有愧,也是发了狠,跟她推来扯去,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老母亲出手,一把抢过钱,数了五张一百的,硬揣进丁铛兜里,说是食宿费总要收吧。就算这样,单纯的小姑娘也是赧然不已,窘迫得手足无措。
也不知道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老萧深深看了大包大揽的萧妈一眼,只见她又把剩下的钱全丢到地上的棒球帽里,笑道:“余下的就当我家小黑子听歌的钱!”
算了,就当听演唱会了,不过还真是千值万值!老萧苦笑着摇了摇头,被顽劣的老太太搞到无言以对。
丁铛的小脸涨得通红,不善言辞也不吭声,手忙脚乱一通收拾,连钞票带帽子扣在了萧大龙套的脑袋上。眼前下起了红彤彤的钞票雨,老萧心道人家不收,总不能强人所难吧。反正这份人情记在心里,以后找机会一并奉还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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