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渐书,曹太医骗我,袁太医也骗我,你怎么可以。。。。。。”
话音哽咽,再难继续说下,长鱼姣蓄着泪,这一回没让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倔强的模样却更让人心生酸楚。
尤其是秦渐书知道,长鱼姣是多么聪明之人,她说曹太医骗她,袁太医骗她,却始终没有提到皇上。
抱着微妙的妒忌和秦渐书自己都说不清的恶意,温和的嗓音明晃晃的戳破了长鱼姣的自欺欺人,
“阿姣,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吗?”
“阿姣这么聪明,曹太医骗你,情有可原,袁太医,胥院正,他们都不肯与你说实话,阿姣当真想不到,是为什么吗?”
长鱼姣眼里闪过真切的讶然,她倒是没想到,一年不见,温和有礼的秦渐书也学会了,给人挖坑?
楚楚委屈的姿态更甚,长鱼姣干脆做出一副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凄楚,
“是,是皇上吗?”
秦渐书按在额上伤痕的手猛地用力,疼痛中将长鱼姣逃避不愿相信的姿态看的清明。
“阿姣,皇上特意吩咐,太医院只需要一条舌头。”
蓄在妩媚眼眶的泪水再度滚落,长鱼姣呆呆的看着秦渐书许久,才软着手,似爱抚般扇了秦渐书一记耳光,
“我不信,皇上对我很好,从没有偏帮许贵人,你骗我。”
倔强的咬着唇珠,长鱼姣眼里的脆弱刺的秦渐书生疼。
“阿姣,皇上待你好便不会冷落你在携芳阁整整一年!”
像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底气,秦渐书再次开口,
“阿姣忘了,是我送到携芳阁的药,才让阿姣好起来的。”
蝶翼般的羽睫垂落,将长鱼姣眼底的脆弱尽数遮掩。
熟悉的姿态让秦渐原本笃定,要和长鱼姣疏远的心再度反复。
“这是我入宫后新制的清毒丸,袁太医给你开的清毒药方没有问题,今日咳血应当是清出余毒。”
朱红色的药瓶被秦渐书放到长鱼姣身侧。
看长鱼姣不再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而在为皇上神伤,秦渐书涌出更多的不甘。
他和长鱼姣相识四年,四年间二人交谈不过寥寥数语。
在一次又一次为长鱼姣忧郁而脆弱的笑颜惊艳中,直到同行上京的那两月,长鱼姣才记住他的名字。
从秦公子,到秦渐书,再到渐书。
他等了四年。
凭什么有人,让她中毒,让她受苦,却可以在短短一月,赢得她的依赖?
温和褪去,眼里沉色一片,秦渐书半跪着靠近长鱼姣,
“阿姣,皇上维护的不是许贵人,曹太医是明贵妃的人。”
长鱼姣眉心一跳,猛的抬眼看向秦渐书,唇瓣轻颤,本就苍白的面容因为这个消息带来的打击,显得更为可怜。
“秦渐书,你也骗了我,你们都一样。”
有些话说出口,就好像成了真,秦渐书没有半点犹豫,又将过错尽数推卸,
“阿姣,是我不好,但皇上特令,为护明贵妃,我不敢。”
秦渐书温柔包容的眼神变得忧郁,流露出极少显露人前的脆弱,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敢为你违逆圣意,我一个小小太医,除了几贴药,毫无用处。”
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朝瑾的圣意之上,又点出在这样为难的境地,依旧敢送药到携芳阁的真情。
长鱼姣看着这样的秦渐书,生出了几分陌生感。
在她的记忆里,秦渐书总是沉默而执着,将极强的自尊藏在温和有礼的假面下。
如眼下这般,春秋笔法娴熟,甚至学会了刻意示弱。
皇宫果然是历练人的地方,不仅是女子争宠,连太医院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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