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中贴着口气清新图标的喷雾桶,我看了一眼屠夫问道:“这东西能用吗?”
“用了再说!”屠夫一边观察敌情,一边掐住伤口上方的血脉降低出血,扭头看到我还在犹豫,伸手给了我一巴掌,咬着牙骂道:“Hi!老子疼着呢!发什么呆啊!”
“有什么毛病可不要怪我!”我看他痛得双眼充血,无奈之下只好拿起手里的口气清新剂对着伤口按下了喷嘴,顿时一股淡淡的草叶清香味伴着喷出的液体漂散到空中。清新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使人本能地就认为这东西没有什么危险性。
别看这女人疯疯傻傻的,手里的东西倒是蛮不错,效果立竿见影,作用很像QuikClot止血粉,能快速地使血液脱水,导致血小板加倍凝固。不过那东西是干粉状的,有那样的效果并不奇怪,这种液体也能起到这样的作用真是不可思议。而且从屠夫舒展的眉头可以看出,这东西的止痛作用也是不容置疑的。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美军为什么还进行QuikClot的实验?但是那东西的持续时效比较有限,如果有更好的替代品,我们早就不想再继续使用这玩意儿了。
快慢机为我们拖延出来的时间只够给屠夫上上药,等我准备照料一下自己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屠夫已经拖着伤腿绕过了不断被炸得飞散的废弃零件堆,趴在一堆破轮胎后面,利用手里M4A1单薄的火力,希望为我争取一些治伤的时间。
像止血剂这种好东西,军人最需要了,到了手里当然就不会放过。顾不得精挑细选,我快速拨拉掉身上的零碎,胡乱喷了几下药后,便偷偷地藏进了口袋。
“Honey?”我冲着背后的黑影大叫道。
“什么事?”那张白痴的小脸又出现在“半空中”,瞪着双眼看着我。
“快跑!你个笨蛋!我们就是来救你的。快跑!”我指着围墙上被火箭筒炸出的豁口叫道,“你不走,我也没有办法撤!出门路对面的超市门口有一辆灰色的家用三厢旅行车,开着快走!”
“什么牌子的车?”小妮子看了一眼曳光弹飞舞的围墙缺口咽了口唾沫,扭头来了这么一句,听得我一下子没转过弯愣住了,脑袋中翻前思后地想了片刻也没想出结果。不自觉地说道:“偷的时候没注意啊!”
直到被不知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后腰我才醒转过来,心说这哪里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这小妮子真没救了!
背后一阵子弹嵌入橡胶的声音,回头一看,屠夫被对方强大的火力压得根本抬不起头,如果不是顾忌有狙击手,对方早就冲过来了。顾不得眼前另类的天才少女,我扔下一句:“给你半分钟,不走就等着被分尸吧!”赶紧冲到屠夫身边举起枪不敢露头,先扫射一阵压压对方的火力。对方的子弹从我手背上飞过带起的风吹得我手发痒,连带着心里面也毛毛的,光想把手缩回来。好不容易忍住心中的恐惧射完弹匣中的子弹,便迫不及待地抽回枪冲着屠夫叫道:“弹药不多,你快走!我挡一会儿!”
“我怎么走?你借我条腿?”屠夫从轮胎缝中射倒一个准备扔手雷的家伙,那个倒霉鬼手里的手雷帮我们解决了几个躲在无法触及的角落里打冷枪的家伙,让我们俩的压力稍稍减轻了些。
“我背你走!”背后突然传来鲨鱼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正好对上鲨鱼满是油污的脸,吓了我一跳。
他的话音刚落,背后不远处的重型起重机和屋顶处突然响起细微的破空声,数挺军用机枪无声无息地将弹雨洒向正逼近狼人和大熊的毒贩。枪口没有火焰没有枪声,甚至没有曳光弹做弹道参照,这种特别的手法很明显是渗透作战部队的专利。
“算算时间,你们也他妈的该来了!”屠夫打光最后一个弹匣,扔掉手里的M4,拔出手枪对着被打得摸不着头脑的毒贩追击两枪,打倒一名抬头张望的机枪手。
“我身上有伤架不动他,你把他们两个弄走吧!”我接过鲨鱼手里的HK23,将UMP45递给他。
“两个?哪两个?还有谁?”鲨鱼猫着腰四下打量一下,奇怪地问。
“那儿还有一个家伙,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忘了?”我专注地开枪没有回头,信手一指Honey躲藏的角落说道。
“噢!对了,天才的朋友!”鲨鱼向阴影中看了一眼后又说道,“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啊!”
“她有光学变色迷彩,看仔细点!”我换下打光的两百发软弹袋,从屁股后面摸出另一个弹袋,拉开拉链抽出弹链压进枪膛,把弹袋别在枪机匣下面的卡笋上。拉好枪机,顾不上应付鲨鱼接二连三的问题,架好枪一阵扫射,把冲出来的毒贩又压回了过道中。
“她有没有光学迷彩我都看得很仔细,这里什么也没有!”鲨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距离和恼怒,我不得不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可把我吓了一跳,原来鲨鱼就站在Honey原本躲的阴影中。我看了一眼屠夫,他冲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我们三个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可砸了锅了!那小妮子肯定吓得慌不择路跑丢了。我们回去可怎么向天才交待?
“不管她!你先把屠夫背出去,跑一个是一个!”我快刀斩乱麻,当下拿定主意说道。
“OK!你坚持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鲨鱼很干脆地将屠夫扛在肩上向围墙炸出的豁口跑去,顿时引来一阵密集的扫射,吓得鲨鱼立刻扑倒在地,把肩上的屠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离这么远我都能听到屠夫的闷哼声。
不过来不及关心别人了,我面前不远处的轮胎被榴弹炮炸冒了烟,呛得我睁不开眼,只好再抱着机枪冒险冲到了小路对面,躲到几台发动机后面。刚重新架好枪,我就看到了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的场面,一大袋锡纸包裹的海洛因被一团模糊的阴影托着浮在空中,向我漂了过来。
这个画面把所有人都吓到了,连对面的毒贩都停手瞪大眼看傻了。一时间枪声稀疏,惊叹不绝。头顶上的起重机上传来先锋的私语声:“真他妈见鬼了!”
等那一大包海洛因漂到近前,突然阴影一晃,一个满头乱发、戴着眼镜的小脑袋露在了空中,路过我身旁时嘴里还念念有词:“东西到手了!快跑,快跑!”虽然看到这一“异象”我便知道是她,可是看到她突然露出的脑袋,还是禁不住心头一跳。
“是个人!打死她!”突然有人用字正腔圆的英语说道。我扭头一看,是一名穿着蛇皮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劈手夺过身边手下的M4步枪架到脸前准备击杀Honey。我倒没想一定要救下这个女孩子,但是本能地扣动了扳机,一个三发点射正好打在他手里的M4步枪和他的右锁骨上,在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反着银彩的血浆随着穿体而出的弹头从背后飞溅而出。
那人应声倒地引起了一阵恐慌,数人跑到近前将他拖出了我的视线。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闭上的眼在被拖进盲区时睁开看了我一下然后又闭上了。那眼神充满了怨毒,虽然我肯定这个可视度下,他应该看不清我长什么样子,可还是忍不住背后冒了点冷汗。
“Ghoul,撤!”先锋从我头顶上向下喊道。我抬头一看,他正跪在起重机上扛着个SMAW83mm火箭筒准备发射。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习惯性地替他作掩护性扫射,伸左手便去端枪管准备撤退。可是手刚一触到枪管隔热护托,指肚无意中抠进了散热孔内,烧得冒烟的枪管立刻将我的无名指灼得皮开肉绽。
“操!”我一边用手夹住枪托疯狂地甩动左手,希望将钻心的疼痛甩出体外,一边不禁奇怪今天这枪怎么这么烫。因为以往枪管用的都是由天才特制的钢材,打上一万发也不会发热,所以经常忽略这个常识性的问题。今天被这么一烫才意识到手里的枪不是狼群专用的。随之而生的一个念头让我刚落下的冷汗又蹿上了后背。
“先锋!你们不会是要打毒气弹吧?”我冲着头上大叫起来。
“对啊!”先锋已经打开了保险准备发射,被我问得摸不着头脑。
“不能打!毒气弹被调包了,那里面是VX毒气!大家都会中毒的,叫他们别打!”我突然想起我们用的武器大部分是从扳机的渠道搞到的,我们发射的失能性毒气便被换成了VX毒气。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发射毒气,大家又没有事先准备,一发炮弹在空中引爆,在场的一个也别想活了。
“毒气攻击取消!”先锋没有任何犹豫地立刻放下了火箭弹,用喉头的无线电高声喊叫起来。话音还没落就听到一声枪响,先锋一声闷哼从十几米高的起重机架上直坠而下。
我正好站在起重机的斜下方,看着先锋摔下来,来不及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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