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左边那名陌刀小将的号令,十柄长约一丈,重足十五六斤的陌刀就猛地劈下。只一次齐劈,但凡冲到他们面前的马匪骑士,一下人马俱碎。
陌刀手踩着地上破碎的尸体,如墙推进,陌刀再次高举,再次劈下,一个又一个挡在前面的敌人被劈碎。虽然只有十名陌刀手,依然发挥出陌刀战术的最高水平,犹如一面移动的刀墙,辗碎一切,挡者披靡。
虽然一众马匪被萧去病的嘲讽撩拨得疯狂暴怒,红了眼睛发誓一定杀之后而快。但他们的热血很快就撞上了安西军最有力的两样武器,强弓硬弩齐射和陌刀如墙推进。如果说弓弩齐射只是射倒了他们的同伴,对红着眼睛,没中箭的马匪一时之间还产生不了什么震撼。那么当然陌刀如墙推进,挡着披靡,人马俱碎,给他们的震撼却是无比强烈的。
一刀下去,无论人马都被劈为两半,污血横流,内脏纷飞,一地的残手碎肢,强大的视觉冲击力让人仿佛看到了地狱。
所有的马匪一下从狂怒状态被拉回了现实,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这哪里是双方对战,这根本是单方面的屠杀;这哪里是要去找那个小子出气,这根本是撞上去送死。为什么会这样?
很多马匪一下蒙了,更多是慌了,茫然不知所措。他们下意识的去找他们的头领曹阿揽延却没有找到,他们不再一直往前冲而是四散乱撞,一时间马匪大队混乱不已。
陌刀手继续向前,而这个时候,段秀实也带着骑兵开始冲锋了。二十名骑兵开始加速,冲刺,然后快速地擦过马匪大队的边缘,一把把马槊,横刀收割着生命。
两轮收割之后,马匪终于全面崩溃,这一仗他们实在打的窝囊,打的莫名其妙。按曹阿揽延的计划,本来是准备跟随,骚扰,拖到下午或者日落,等对方士气消耗光了,再四面围攻,一举击破安西军防御,杀死高仙芝。
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瘦瘦的斯斯文文的少年郎,竟敢嘲笑他们武艺不行,扬言单挑全队马匪。本想着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也算是给这次任务增添一些额外的欢乐。却没想到最后的事态会发展成这样,这简直是一步一步完全落入了人家的算计中。
冲在最后面的曹阿揽延咬牙切齿,左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看着溃散的一众手下,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很快,他就作出了判断,兵败如山倒,局势已经无可挽救。他扯着嗓子大喊了几声:“风紧,扯呼!”然后掉转马头,头也不回的跑了。
听到打当家的喊逃跑,加上心理防线早就崩溃的一众马匪,顿时四散奔逃,狼奔豕突,完全的不管不顾,拼了命也要逃离这个地狱战场。更有十几名马匪,逃的急了,不辨方向,竟往后方安西军弓弩手方向奔了过来,转眼之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羽箭纷飞,安西射手从容不迫地射杀逃错方向或者跑的慢的马匪,段秀实则率领二十名安西骑士衔尾追击,五十名安西军将士仍然是未亡一人,此战大胜。
戈壁战场上响起一波接一波的欢呼声,皱了一天眉头的高仙芝也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笑着在身旁的萧去病的肩头捶了一拳,道:“真有你的。”
萧去病立刻做痛苦状:“中丞力气好大,我要受伤了。”转头看到高仙芝一脸哭笑不得,大概从没有人这样跟他开过玩笑。于是正色道:“还是中丞运筹得当,练兵有方,安西军果然百战精锐。”
不久之后,段秀实回来复命,追敌五里,杀敌数十,无一人战死,受伤三名,一人重伤。不是被马匪所伤,三人都是策马跑得太快,马蹄为碎石所伤,猝不及防摔下马来,一人摔得比较重,摔断了两条腿一条胳膊。
萧去病自告奋勇承担了重伤员包扎的任务,用水和酒清洁完伤口,敷上云南白药,用棉纱包扎好。再用马匪丢弃的长矛杆做了几副夹板进行骨折固定,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将这一切做得一丝不苟,有条不紊。
再然后,萧去病又用马槊和绳子,布条做了一个简易担架,由两匹马拉在中间。那名正发愁骑不了马的重伤员,这下舒舒服服躺在担架上,既平稳又不耽误大队行军。
等到忙完这一切,萧去病发现,整个安西军骑队看他的眼神都完全不一样了。他知道,从现在起,安西军算是真正接纳自己了,而且貌似还多出一样东西,叫做尊敬。
第十章 夜袭贼穴
在莫贺延碛戈壁西北方向,有一处三面包围的小山谷,谷中有泉,长满青草。乃是莫贺延碛戈壁少有的几处水源地,这里长期被一伙马匪所盘踞,再后来那伙马匪一股大势力吞并,这里便成为这伙新马匪的一个重要据点。
传说当年玄奘穿越莫贺延碛,几天几夜滴水未进,昏死过去。梦中,他听到一个高大的神仙令他继续前行。惊醒后,玄奘立即骑马赶路,那匹马将他带一片绿茵草地,旁边有一池亮晶甜美的水。说的就是雅满苏,也就是现在马匪占据的这个营地,雅满苏是突厥语,雅满为野生的的意思,苏就是水。在这个地方不远,就是一千多年以后被发现的雅满苏铁矿。
此时此刻,几个留守的马匪正百无聊赖地躺在一处背阴清凉处,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小声说笑。突然之间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马匪,皱起了眉头,好像听到了什么。他朝正在说话的几个马匪摆了摆手,道:“有情况,噤声!”他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说道:“是马蹄声,大当家的回来了。”
他站起身来,眉头皱的紧紧的,有马蹄声,是大当家的回来了没错,但是为何声音如此急切,戈壁不好跑马,如此奋力疾驰,难道是吃了败仗,被人追击?
他翻身上马,带着四名手下转过一个小的山丘,朝着马蹄声方向迎过去。不多时,他就看到果然是大当家他们。但眼前的景象,却让这五个马匪不敢相信。
出去的时候四百余骑,现在看去,回来的一半都没有,而且一个个丢盔弃甲,一脸惶恐。全然不顾惜马力,很多马都是一嘴的白沫,几近脱力,这到底怎么了嘛?不是说对方只有五十余骑吗?
昨天晚上也是这样,出动一百五十骑,还是偷袭,结果就回来六个,几乎全军覆没。他做马匪这么久,何曾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即使碰到最精锐的唐军,也不会败得这么惨,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他策马冲过去,才发现大头领曹阿揽延受了伤,右肩中箭,伤口都没来得及包扎一下,还在往外渗血,整个上身都被血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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