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秋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端起碗来“咕嘟咕嘟”把剩下的馄饨连着汤一股脑儿倒进嘴里,然后扯起袖子狠狠一抹,“成了,走吧!”
槐枫看着他那满面油光,心想如果楚云瞧见了,定然得从三餐按时开始,一路念到讲究个人卫生随身携带手帕,不说足半个时辰不罢休。
付钱出门,秋函和槐枫并排,腆着肚子,矶着鞋,踢踢踏踏地摇晃在回山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评论着星光,或者道旁的小树,或者偶然路过的少女的姿色。
在如此众多的师兄弟中,槐枫独与秋函亲厚,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总结来说,大抵有以下三点:
其一,白秋函的相貌卓越。
其二,白秋函吃像豪迈。
其三,白秋函热爱游戏。
这三者之间有递进关系。
关于这第一点……嘛,虽然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往没有看外貌的必要,可怎么说,槐枫也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挚友脸太'口毕——'导致在脑海中不能呈相一辈子都用“0_0”代替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辈子,男的女的绝色,槐枫算见过不少。
就眼下来说,他自己就是个浓眉大眼绝对硬派帅哥,虽说鼻子稍许大了一点,但个人认为——咳,槐枫自己认为——只增男人味,不减相貌值。
同屋的楚云也绝对称得上是风情万种——虽然这个词用以形容男人确实有那么点……微妙,可是中文造诣不良的槐枫同学,只能用这样一个或许并不那么贴切的词来形容楚云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
然而。
就算有这样一个丰富的数据库,身边还就有现成的高质量参照系,槐枫依然觉得,秋函的外观,绝对无人可出其右。
秋函的身材很高,比槐枫还要高一些,而且相当纤细挺拔,就算朴素的训练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伏贴好看——当然,同样的训练服,穿在楚云身上也伏贴好看,可相比楚云“装作不经意间把腰带拉得过紧”的伏贴,秋函这样“正反面从来没搞清楚过”的伏贴显然要更……咳,浑然天成一些(揍)。
皮肤格外白,就像冬天里的第一场雪,而且和楚云那明显就标志着“我身体不好下一秒就可能晕倒”的苍白不同,是一种泛着粉红色的,婴儿般健康的嫩白。
嘴唇是偷吃了猪油没擦嘴似的红润油亮,以至于槐枫每次见到他,总要偷偷地凑上去:“小白,你又自个儿藏什么吃的了?”
眼睛很大,总是带着一点迷茫的纯真。
这样的神色,搭上他略带婴儿肥的稚气脸庞,以及细长的手脚,构建起一种介乎于男童与少年之间的青涩感。
——楚云已经是成人了,可秋函还是孩子。
槐枫是这样界定的——这样的界定增加了他和秋函之间的亲密,因为他自己,也还算是个孩子。
这第二点嘛……
其实本来槐枫并不太介意“和谁一起吃饭”这样的问题。
对于他来说,饭就是饭,和口味有关,与环境无关,以往他甚至觉得,只要足够美味,就算蹲在茅厕旁边,他也能把顺利进餐。
直到他遇到了楚云——他有生以来才第一次知道,一个对于食物没有爱的人坐在面前的时候对食欲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看楚云吃饭简直是一种酷刑,他总是一脸受了莫大委屈的表情,捡起一根菜——定然是素菜,和他搭伙吃饭以来,槐枫就没见他吃过荤的——放进嘴里,认认真真地数三十下,吞下去。就这么一根一根地数过去,数到饭堂里的人都走光了就是算吃完。
头两天,槐枫还以为他不舒服,胃口不好——可第三天、第四天、第N天,情形依旧。
槐枫憋不住了,终于在某日晚饭时分开口问:“楚师兄,你这样,能吃饱吗?”
“吃饱?”楚云面无表情地把一口菜吞下去,微侧过脸,“什么叫做吃饱?”
槐枫就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了。
和楚云相反,小白是那种给食伴(?)和厨师带来希望的食客。
每一道菜——只要不是难吃的离谱的——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而且在那漂亮的脸上,流露出无比的幸福来。
因而,山门外的小吃店老板都把他奉为福音、财神。他不但舍得叫好的贵的东西,吃得量大,而且那看板郎般的美颜和陶醉的表情简直就是一道活广告。只要他在哪家店里坐下来,就一定会有源源不断地顾客跟着进来,看着他的桌上,叫他正吃着的那道菜。
“如果我能天天和小白搭伙那该多好。”
来总舵还不到一旬,这念头已经出现了三五次。
——可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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