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瑶绝望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我怀孕了……”
“什么?”常山惊讶的问道,心内泛起一股酸楚,然后面带苦笑的摇摇头,“那你更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等他长大了告诉他,他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燕子瑶难过的说道:“那你……”
常山阻拦住燕子瑶:“子瑶,你快走吧,我常山一直对革命忠诚,会有人为我洗清冤屈的,不要让我真正成了叛徒……快走!”
燕子瑶无奈的带人放开王需仁退到场边,王需仁神态安然的整理了一下军装,狠狠地瞪了燕子瑶一眼,对政治部警卫战士大声叫道:“立刻执行!”
常山沉稳的走回训练场西侧,燕子瑶扭过头去,天上的雪花更大了,将视线都遮得朦朦胧胧,仿佛不忍看见这残忍的一幕,两个分区来的兄弟更是痛哭失声……
大概是常山命不该绝,在即将行刑的一刻,从远处跑来十几匹战马,马上的人骑术十分了得,狂奔的战马一直跑到行刑人员的面前,骑手才勒住丝缰,战马腾空之间骑手跳下战马,来人正是樊雨天和几个陌生人。
来人分两个部分,一部分人阻拦住执行人员,另有几人来到王需仁面前,一个人直接对王需仁说道:“你就是王需仁副部长吧,我们是一二O师师部的,奉贺龙师长命令,要求你释放常山同志”,说罢拿出一份公文交给王需仁。
王需仁简单浏览了一下,反诘道:“贺师长也不能直接管平原军区吧,再说,就算常山是贺师长的老部下,也不能护短呀,常山的问题还没说清呢!常山不能放。”
来人忽然冷笑起来,拿出两分公文交给王需仁,说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看,这是我们分别找晋察冀军区聂荣臻司令员和吕正操司令员发来的命令,常山早就很清楚,根本就没什么问题,倒是你的问题不是很清楚,本来按军区的命令,我们还想慢慢调查你,可现在不说不行了,你在做地下工作时就被国民党俘虏过,你还是先说清楚你的问题吧!”
回头冲带来的人员说道:“把王需仁押起来!”
几个人冲上前去,将王需仁带到一旁。来人对政治部那十几个惊呆了的战士说道:“我这有晋察冀军区聂荣臻司令员和吕正操司令员亲笔写的命令,释放常山,拘捕王需仁,你们陪着几个同志把王需仁押回去吧!”
王需仁被带走后,来人和樊雨天来到常山面前,轻声说道:“常山同志,你受苦了!”
常山一阵激动,多日来的折磨和委屈顿时涌上心头,一时激动竟然昏倒过去,急得燕子瑶等人冲上前一阵抢救,常山醒来后,已是说不出话来。
来人伏到常山耳旁说道:“常山同志,已经查明了,你没问题,倒是王需仁有特务嫌疑,军区会妥善处理的。临来时,贺师长让我替他慰问你,另外,贺师长让我转告你,要沉稳不要冲动,你在津渡河工作开展的很好,是值得肯定的,不过在一些细节方面要注意,尤其是政治委员的最后决定权是党中央确定的,不能违背,好了,让樊营长护送你回分区吧!”
然后又对燕子瑶说道:“燕子瑶同志,你今天的行动非常莽撞和危险,你差点害了常山同志,行了,不说了,你们快带常山同志回分区吧!”
燕子瑶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是不住的点点头。
看着训练场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常山、燕子瑶、樊雨天和同来的几个分区战士。樊雨天命令一个战士:“赶快找一幅担架来,司令员受了这么大的折磨,不能骑马了,快去!”
常山声音嘶哑的劝阻:“我没事,不用找担架了,骑马就行…”
燕子瑶痛惜的轻斥:“骑什么马?都这样了,还逞强,就担架吧!”
燕子瑶又问道:“雨天,你们怎么去了那么多天,可急死我了,差一点常山就没命了。”
樊雨天说道:“咳,嫂子,你知道我们跑了多少路吗?这么和你说吧,这六天来的,我们根本就没睡过几个小时的觉,从常家店出发,我们把平原从南到北跑了一个圈,找到贺师长,又去找聂司令员和吕司令员,幸亏没耽误住,又不可就真危险了。”
这么一说,燕子瑶才真正打量了樊雨天一下,眼见樊雨天头上须发蓬乱,眼窝深陷,面色焦枯,几乎总是要摔倒的感觉,心头一热,眼泪就留了出来,对樊雨天说道:“雨天,谢谢你了,我代表我们一家三口谢谢你!”
“一家三口?”樊雨天惊诧的说道。
这时留在常家店负责保护燕子瑶的一个兄弟解释道:“雨天大哥,你不知道吧,嫂子有喜了,司令员快当爹了。”
“好哇!”樊雨天高兴的大叫:“司令员有后了!”
然后命令战士们:“快抬着司令员和嫂子回分区,让分区的人都知道,我们司令员后继有人了!”
第十五章 春荒
一九四O年的春天到了,平原上的青草开始返青,冬眠了一冬的麦田也渐渐有了绿的意思,弯弯曲曲的小河也已经解冻,发出潺潺的流水声音,平原的春天来了。
春天是一岁之首,春天孕育着生命,春天蕴含着希望,可平原的春天还有一层为难的状况——春荒。
这片平原原是物产丰富土地肥腴之地,可多么物产丰富土地肥腴的地方也怕灾荒。日本人进入平原已经两年多了,从此这片平原就是敌我争夺激烈的地区,以至于人口外流,不少田地荒芜,敌伪又横征暴敛,人民苦不堪言,加之去年天旱,田地作物减产严重,打下的一点口粮还不够维持到年底,到来年春天时就没办法了。
一年四季属春季最难过,夏秋两季好歹野外可以找到野菜做食物,冬季还能有一些粮食,而春天植物刚刚长出,不仅不够人吃的,再说就算够吃也不能吃,如果吃了籽种那一年怎么办?
这个问题在津渡河分区尤显严重,去年里,分区部队和永安城的日军多次激战,虽然缴获很多,可损失也不算小。常山是一个纯粹的职业军人,从来只考虑打仗,具体部队的后勤给养和根据地的生活基本不参与,一切由金岩处理。去年,金岩就考虑到春荒问题找常山商议,常山想了半天也没办法,只能说“到时再说,我想办法吧!”金岩知道那是没办法的办法,也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可还没到春荒,常山就让王需仁整倒了。
从常家店回来,常山就倒下了。经分区医院的那位战前北平医院的专家院长一检查,检查结果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右臂骨折、腿骨骨折、脑部受到重击有脑震荡迹象,最严重的是恶略的环境和非人的折磨使常山原来留在心肺间的弹片引发的毒症诱发了,常山一直昏迷了十几天才醒过来。
就这样卧病在床将近五十天,常山才能下床出屋,这时已经进入公历四月初了,春荒已经进入了二十几天,金岩借探病的名义找了常山好几次,想商议一下春荒的事,可一见常山憔悴的样子就不忍心,只能自己带头把分区部队的伙食减量,前方战斗人员减到每天六两口粮,后方非战斗人员减到每天三两,伤病人员不变,并且一再严令,不准把这个情况告诉常山,常山伤病很重,需要补充足够的营养。
一天天过去,困难也越来越严重,金岩的脸色也越来越差,终于这一天常山知道了实际情况。
金岩正在分区政治部的小屋里发愁,门开了,常山被警卫员周小毛扶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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