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运气怒地摔开酒杯,取了一壶烈酒,强灌她喝下,粗暴而毫不怜惜。
“我要你喝。就得喝!绝不许你反抗我!”殷莫愁一再地抗拒他,他一再压抑狂暴的怒气,已到了备绪的饱满。
他强灌着她喝下醇烈的烈酒,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扭曲才歇手,放开了她。
“咳咳!”殷莫愁让烈酒给呛到,难过地弯身痛苦地咳嗽着。
他看她那痛苦的样子,心里起了一丝后悔。靠上前,伸手想扶她。却见她忽然蹲下身来,双手抱着胃腹,脸色苍白,非常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莫愁!”他惊慌了起来。
殷莫愁只是紧抱着胃腹。痛得说不出话。她这几日来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身体本就已经很虚弱。龙大运又强灌她喝下一壶烈酒,她只觉整个胃腹像在狂烧,又如刀刺,更翻搅如绞,痛得她直冒冷汗。
“莫愁!你到底怎么了?”龙天运看见她那模样。完全失了方寸,失措起来。
“皇上。”伺候殷莫愁的侍女走上前,大胆地开口。“莫愁小姐她一定是伤了脾胃。她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皇上您又强逼她喝下那些烈酒……”
龙天运听了大震,更加地后悔,楼护佐殷莫愁的腰际,脸色比她还苍白。大叫着说:“快!快去请大医来!”神情又悔又心疼,又着急又焦切,惊恐又颤抖,深深后悔不该。
他抱着殷莫愁,一路奔跑回殿。太医赶来时,只见他搂着殷莫愁,脸上有无限的疼怜。殷莫愁无力地靠在他怀中,说不出话来。
“莫愁!”情切切,竟绵绵。又多有担忧。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充满着这样紧张、焦虑、苦恼及嫉妒、悬念和喜怒下定的感情。更不知道,爱一个人是这样对她感到珍惜、可怜和疼爱不忍。
“皇上,您先别急。让臣看看!”太医凝表情,仔细为殷莫愁把脉。
果然是因脾胃虚空,受不住哪一壶烈酒的刺激,而暴发的胃伤。太医开了一帖温和的药方,命令煎熬。
“莫愁小姐犯的是胃疾。服了药,多休息几日就没事。不过,要注意,别让她吃大过坚硬的东西。”
隔一会,侍女煎了药端来。龙天运接过,亲手要,殷莫愁不肯;他叹了口气,又舀了一匙汤药,小心地稍微吹凉,注满柔情和体贴。
“来,趁热把药喝了。”
“你不必慈悲!”殷莫愁毫不领情。一掌将药打翻。
“你!”龙天运脸色乍变,扑向她。
她想她又惹怒他了,但无退路,本能地闭上眼,抬手挡在额前。
久久,却毫无动静,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一只手忽而握住她的手,她慢慢睁离开眼。龙天运正默默望着她,没有怒气。只有柔情款款。
“罢了!”他叹了一口气,深深看着她。“我向你保证,今后,除非能有你的真心。我绝不会再逼迫你。你放心吧!”
“你这话当真?”殷莫愁不禁呆了。那样冷漠狂暴的龙夭运。竟会有这样的表情。
“君无戏言。”
“是吗?”殷莫愁沉默不语。
“你不相信我?”龙天运表情沉下了脸。她就这么不懂他的心!
“我先问你,”殷莫愁抬起头,像在考量着是否该相信他似,下定决心说:“你究竟对姚大哥怎么了?”
一反先前每听到这个名字的愤怒、妒恨、暴跳。龙天运冷峻的脸黯淡下来。黯然问:“你就真的对他那么帖念?那么放不下?”
殷莫愁眠嘴未语,她只足想知道姚文进是否平安而已。
龙天运等不到回答,以为她的沉默是一种无有的心情,眼神闪过一抹痛楚,忍着不让声音发抖说:“他很好。我早就将他释放了。”就算她心里没有他。他还是钟情于她,痴心于她。他对她,因为感情做底,所以深刻。
“真的?”殷莫愁心中一宽。连日来的担忧总算放下。
“来,吃药吧!”龙天运接过侍女又端来的药汁,刀镂般深情的脸庞刻着深情至极的平静。
轻轻吹凉烫热的药汁,舀了一匙送到她嘴边。
殷莫愁稍稍迟疑一会,便低了脸。一口一口。默默将药汁喝下。
殿外斜阳欲隐。残霞劝挽,且向花间留晚照,人声隐隐,笑里低低语。殿内无语,人各默默,一片芳心千万绪。
龙天运信守承诺,不再逼迫殷莫愁。她重过起幽僻的生活,仰俯天地,坐看行霎流水,总有几声低吟邻哨。彷佛艾好似陷花梦中哪一团没有时间感的灰亮之中。对梦畔忱忡。
她觉得着急,又无力去改变什么:想抽离这置身的泥沼,处境又显得那么被动。
一切都不是她的力量所能控制掌握。她恨自已不是男儿身,天涯四方无以为家,受这不得已所摆弄,只能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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