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从窗户缝隙里看了眼,见嘉玉继续看书,没什么反应,登时急了:“我进去看看。”
左卿安拦住她:“再等一等。”
这时房间里的小二狗啼哭声越发大了。
沈夫人拍了下大腿,担心地道:“方才奶娘喂奶的时候我进去看了,尿布湿了没换,他肯定是不舒服。”
又道:“这天这么冷,湿尿布不换,若是受凉了怎么办?”
左卿安的腿微不可查地往前迈了一下,他掐着掌心抬头往房间里看了眼,嘉玉依旧坐在榻上,仍凭小二狗哭的嗓子都发哑,她却稳如泰山。
一秒,两秒,三秒……
听见小二狗的哭声越发尖锐,左卿安终是忍不下心了,大踏步入内,抱起小二狗,叫人拿尿布来。
就在左卿安入内的那一刻,嘉玉放在桌下颤抖的拇指恢复了平静。
换好尿布,小二狗果然不哭了,他手在空中乱舞,冲着左卿安咧嘴笑,左卿安亲了下他的手指,小二狗乐呵呵地将手缩了回去。
他轻舒了口气,扭过头,张了张嘴:“我抱着小二狗过去了。”
她闻言,是有回应的,嗯了一声。
沈夫人见了,站在门口,一时望着抱着二狗的左卿安背影越来越远,一时扭头看岿然不动的嘉玉。
等左卿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沈夫人眼底,她终是忍不住了:“沈嘉玉,你到底想干什么?”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京都下了初雪,雪花纷纷扬扬,不多时整个世界就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沈夫人从前还觉得左卿安性子清冷淡然,没什么感情,如今却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的性子比的上当今帝王。
就冲他日复一日的坚持劲儿和耐心劲儿,沈夫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她自认脾气软和,容易受人拿捏,可若是将她换到左卿安那个位置去。她决计是做不到那种地步的。
不管嘉玉做了什么事情,都绝对不对她说一句重话。
就连沈其安都犯嘀咕:“嘉玉再这样,陛下恐怕明日就不来了,说不准还要带走小二狗。”
可日日操心,每逢翌日,陛下依旧雪止不住来沈家小院,就连小二狗也照旧养在隔壁小院。
半个月之后,就是除夕。
按照惯例,宫中是有大宴的,朝臣携带家眷进宫,家眷去后宫拜见太后皇后,朝臣宗室勋贵则留前殿,和陛下同宴。
当然这不仅是一个宴会,能参宴更代表重视和地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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