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见家长?虽然檀家老爷和夫人都健在,但在这以身份地位为尊的时空,身为居国地位最高的女子的檀霓衣,才算得上是檀家最重要的人物。当昨日檀紫衣说要带她入宫见贵妃时,她的心情是又兴奋又紧张,想到唐明皇的杨贵妃,与檀贵妃比,不知道谁更美丽,还想到,檀紫衣这样慎重其事的要带她去见自己姐姐,算不算一种想要家人认可她的举动?更想到了,她是做为何种身份去见贵妃?他又是怎样在贵妃面前提起她的?
总之,檀紫衣的这一决定,让她一夜难成眠,胡思乱想的辗转反侧,直到天朦朦亮,才迷糊眯了下眼,此刻,她依然眼有血丝的两眼涩涩。
在他掌中的手,被他的温暖包揽着,他的安抚也由掌心传来,她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心中暗暗自嘲,自己真是动了情乱了心啊,一事关于他,平日里的从容不迫就不见了踪影,搞得自己跟初涉情事的小姑娘似的,又可笑又幼稚。
深吸口气,逐渐找回了自己以往的从容,不就是见个皇家女子吗?前生,自己也是跟随憬然见过皇室的人呢,那时也没有怯怕什么啊?
心渐静下来,她低头看放在车内小桌上的锦毯包裹,里面是个玉白色碎纹脂胎罐,储冰镇着一盅玫瑰雪霄香凌圆子,是她和檀紫衣刚驱车亲自到以做香凌圆子出名的符家老铺买的。
檀贵妃昨日在接见弟弟时,与他提起很怀念以前未进宫前常吃到的符家老铺的香凌圆子,檀紫衣为慰姐姐的念想,今日早早去亲自买来,用冰小心镇着,争分夺秒的往宫里送去。因为这香凌圆子最是娇贵,以细米饴做的皮子,薄若纸的皮子,里包裹着水润润的香露为馅心,吃时以冰镇着,若时间久了,冰不够冻,就会皮化馅流,化成一团糊。
不放心的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包裹着的锦毯,细细按好每一个褶子,小茵才吁口气抬眼,只见檀紫衣端坐座上,眼幽深暗黑,定定注视着那包裹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车内微暗的光线,使他的脸看上去更难窥表情,浓紫的朝服,变成近黑的颜色,胸前绣着的鸾衔长绶花纹的补服,在暗淡光线中朦胧起来不再光鲜,只有垂在膝边的玉佩组绶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敲击出清脆的“叮珰”声。
“紫衣。。。。。。”不由担心的唤他,他似乎心事重重。
他抬头,看到她关切的目光,宛尔一笑,略收紧握着她手的掌:“没事,我在想点公务,不要担心。”
“嗯。”与他相视一笑,回握他的手,指尖交缠。
侧耳凝神,他轻声道:“小茵,已经到宫门了呢。”
她也凝神听,果然听到禁军换岗的交接口令声,橐橐靴声,甲胄佩剑碰撞的金器声,车外有人拦车询要令牌,檀紫衣将进出内宫的令牌隔帘递出,守宫门的禁军核对无误后很快放行,沉重的宫门“吱嘎”闷响着缓缓而开,马车继续前进。
小茵再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掀帘向外望去,朱红卯铜饰的高大宫门在眼前一晃而过,青灰的巨大方砖高墙随后出现,少顷,随着马车的行进,墙尽头,眼前豁然开朗。马车驶进一处宽大的广场,远可眺望蜿蜒叠叠的红色高大宫墙,骄阳下闪烁耀眼光泽的琉璃瓦当,巍然屹立的重檐庑殿顶,粗大规整的斗供,饰有瑞兽的飞檐,飞腾灵动的轮廓划破天空,层层叠叠华丽壮观的殿宇楼台,延绵至天的尽头,看不到边际。居国皇城,巍峨宏伟丝毫不逊于两朝帝宫——紫禁城,其中的精巧奢丽更胜一筹,她满心震撼,感叹眼前所见的宏伟庄严。
车夫拉停马在一处宫门前,随侍车外的小厮放好脚架打帘,檀紫衣先行下车,小茵抱着那冰着香凌圆子的包裹跟后出了车。他立于车边,啜笑向她伸出手,小茵把手放入他掌中,不料他居然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近乎半抱的搂下车,那瞬间,他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侧,悠杳昧昧的旃檀香缠绵入鼻,半边肩背格外清晰的感觉到丝缎锦袍下宽伟胸膛的温暖,她心跳骤然如鼓。
将她小心放到地上,他的手才若无其事的离开她的腰,立于她面前咫尺之距,笑盈盈的看她,那样温情的目光,让她心神恍惚起来,脸上赧红,羞涩的抱着包裹站在那里,眼睛不知要看向何处的慌乱起来。
在她和他之间,似乎流淌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脉脉心泉,水上有枝头一朵青花,霏霓颜色,似墨画落入彼此眼中,皆是意。
“咳咳”有人在旁边故意使劲咳嗽,打破了他们此时的温情忘我。
移眼看去,一个内宫的大太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宫门前,正想笑不敢笑的努力紧着脸瞅他们,小茵脸上立即飞霞两朵,羞窘万分,那大太监见檀紫衣终于发现他的存在,忙恭敬行礼。
“奴才给右相大人请安了,贵妃娘娘命奴才在这候着大人,给大人接个路。”他行礼道。
檀紫衣表情淡然不变的回身:“有劳刘公公了。”
那大太监谦一礼:“右相大人,请。”
示意小茵紧随,他转身跟在大太监身后往宫门走去,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隆隆”车马声由远至近的传来,在这寂静广场上分外清晰的回响,众人不由全都循声望去。
疾驰而来的是辆四匹马驱策的马车,到宫门前车夫吆喝紧缰,马车嘎然而止,才停稳,就见车帘掀起探出个圆圆的肥脑袋。
“右相大人,请留步,大人,请留步!”那人急急大叫,不等车夫放下脚架就手脚并用的自己跳下马车,肥胖的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个跟头。
檀紫衣蹙眉看他,这急忙忙而来的人,身穿着正二品朝服,头上的官帽也在匆忙中,被车帘挂歪,满脸的大汗,神情紧张焦急,似乎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这人匆匆行了个礼,边擦汗边道:“下官见过大人,惊扰了大人实属不得而为,下官刚刚在审核今年的兵吏呈报时,发现。。。。。。。”他不顾逾越,自附耳到檀紫衣耳边叽叽咕咕说着什么,随着他的话,檀紫衣眉头越紧,淡然的脸上也凝起可见的冷凛。
听完那官员的话,檀紫衣转身对大太监道:“公公,官署突然有紧急事物要本相去一趟,这香凌圆子是放不得的,还请公公先带本相府上的这小侍女进宫,把圆子呈给贵妃娘娘,本相会尽快赶回。”
身边大太监应承:“右相大人只管放心去,奴才省得。”
走到小茵身边,低头轻声说:“小茵,你先进去,我去去就来,不要担心。”
“嗯,你的公事要紧,不是很紧急,人家也不会这样心急火燎的赶来截住你,你去吧,我会注意礼节,不会令你难堪的。”她笑答。
深深凝视她,黝黑宛如黑曜石的眼,深邃不见底,蕴着若隐若现的复杂神色,似乎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踯躅只有那么一瞬,他终只是抿紧唇点点头,不再发一言果绝的转身上车,浓紫一晃,有丝绸的光泽旖旎耀眼,转身带起的微风,拂在她脸上,沁沁的凉。
“到官署。”他毫不迟疑的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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