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了。都没吃东西。”
“好辛苦。”秦见月把顺路买的荔枝带到厨房去冲洗,“演唱会什么时候?”
齐羽恬说:“下个月,快了。你会去吗?”
秦见月想了想:“去不了,我要上班。”
“啊,扫兴。”齐羽恬把见月带过来装裙子的袋子随便丢在墙角,累得摊在沙发上。
她抓了一颗盘子里的荔枝,看着也跟着坐下的秦见月,有话要说的样子。
秦见月问:“怎么了?”
齐羽恬剥着水果,把脸挪开,问她一句:“你是不是去给钟杨过生日啊?”
秦见月身子僵直了一下。
一阵明显的错愕被对方收入眼底,过后再想掩饰就显得刻意了。
“我猜的,前几天正好他生日嘛。”齐羽恬将手臂搭在见月的胳膊上,大度说,“没事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嗯。”
她看着齐羽恬红晕渐消的脸,她正自若地吃着荔枝。
齐羽恬挑一下眉,转而问道:“欸,你跟程榆礼到底什么情况?不跟我解释一下?”
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齐羽恬概括他们悬而未决的关系。
齐羽恬坏笑着说:“这叫什么啊,拉高岭之花下神坛?”
秦见月被她逗得笑了下,蜷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手乖巧地搭在膝头:“没有的事。”
齐羽恬不再戏弄她,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网剧。看着看着,齐羽恬就累得倒在她身上。秦见月敛眸看着她的睫,有一年夏天,在体育课的时候。
齐羽恬也是这样,从后面抱着见月,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视线穿过空旷的操场,落在很远处的某一个身影上,拖着调子说:“见月,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秦见月淡淡“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齐羽恬抱了一会儿,又离开她,托着腮闷闷道:“你不知道,你不懂。”
不懂?她怎么会不懂呢。
秦见月吮着勺子上的冰淇淋,默不作声。
她们躺在草坪上,彼此沉默地看仰视状态下像罩子形状的天空。
那时觉得时间很漫长,如今回首,很多记忆被过滤掉。
还剩下什么呢?天空、操场、少年,被浓烈耀眼的色彩涂成一副鲜艳的画。画中的一切统统都在改变,都在往前。
而无法被绘下的,那些年许许多多闷沉得无法言说的心事,仍然一如往昔。
秦见月晚上和齐羽恬一起睡,好久没碰头的高中同学聚在一起,就是没完没了地聊过去。聊到夜里两点,齐羽恬是个八卦小能手,提了很多秦见月早就淡忘的名字。虽然与她无关,但她安静地听完了那些八卦。
直到齐羽恬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对了,你还记得夏霁吗?我听说她回国发展了。你去给钟杨过生日,她去没?”
听到这个名字,秦见月整个人被雷电击中一样,从心到身躯都免不了战栗。一瞬间手心涌上擦不完的汗。
她吞咽一下口水,努力镇定下来,说:“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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