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笃定,以许寄的性格,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
许寄不是那样的人。
许寄闻言脸色又变差了,语气很严厉,“那要是我们两个都受伤了呢?”
“知道了,”黎听就是靠看别人眼色活到这么大的,他立刻认错,“保证没有下次。”
两人聊了这么些时间,两兄弟打了个电话上来催,许寄一边重新扛上雪板往外走,一边接起来:“嗯,现在下来。”
走了没几步,他转身,看到黎听仍然站在门口。
许寄挂了电话,似乎又叹了一口气,“快来。”
黎听表情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惊喜,他勾起唇,走快两步跟上,他侧头望他,“你今天要等我。”
许寄无言半晌,轻启薄唇,“不要得寸进尺。”
纪方池发现,那两人好像和好如初了,而且……嫂子是不是有些太粘许寄哥了?粘,是该用这个字吗?
许寄哥仍然疯狂突突,但突过一段完整的距离后,他的速度会稍稍减缓,没一会再重新提速。
跟在后边的纪方池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看到斜前方的黎听。
黎听是发现了,许寄真的不等他。
可每过一个弯道,他再往前滑些,就能看到许寄那一身全黑的身影。
下午散场。
在零下摄氏度的情况下,黎听都微微出了点汗,他摘下头盔和雪镜,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许寄。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许寄对两兄弟道,又指了指他,“你跟我走。”
黎听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
许寄把他带去了一开始售票的地方,对工作人员道:“你好,麻烦给他科普一下安全知识。”
于是黎听被安排在了座椅上,跟小学生一样看了将近大半小时的滑雪安全教育片,看到最后脸都麻了。
回到酒店,黎听先去洗澡,等他出来后,闻到房间一股浓浓药酒的味道,有些呛人。
“过来,”许寄正坐在床边,他把药酒倒在手上搓热,“把裤子挽起来。”
黎听愣了下,没想到对方还记得。
许寄:“快点。”
黎听说:“不用吧,你放在那,我自己来就行。”
许寄不欲和他废话,“你不会。”
黎听有些疑惑,不就是擦一下药吗,怎么还有会不会之分。
撑了两分钟后,黎听终于忍不住短促地叫了一声。
许寄出了力在按他,手法很专业,顺着肌肉的纹理揉开那一团瘀血。
黎听小腿绷直,他疼得都有些窒息了,喉咙不住滚出奇怪的声音,“操……轻点,啊!”
许寄力道不减,“你是要长痛还是短痛?”
黎听最后受不住地倒在床上,黑发在白色的被褥上四散开来,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用力得脖子都气血上涌,他觉得自己脚趾可能抽筋了。
“呃……!长痛,长、长痛!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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