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答应他。”陈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两个人并肩走着,基地周围白雪覆盖,没有植物或者建筑,一望无际。沉默地走了一段,陈落开口:“如果灵协和其他人起了纠纷,有申诉的途径吗?”
“通常是双方调解。”贝拉说,“灵协的特殊性,有仇当场就报了。”
“我指普通人和灵协。”陈落说,“比如我和秦婆婆。”
“哦……你们这种情况是第一次。”贝拉说,“普通人一般没有机会知道灵协,不小心知道会被强制消除记忆。”
“那就是说,暂时没有办法。”陈落说,“即使你们软禁我,警察开枪打伤我的狗,我也没有办法通过合法途径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贝拉说:“我很抱歉。”
陈落感到烦躁,他一向脾气温和好说话,如今陷入尴尬的境地,陈初被打伤,两人被迫分散两地,他找不到正当的渠道维护自己的权益。他知道对和错,也明白大义和小节,但他不是大义面前委屈自己的人,他从不认同牺牲个人保全集体的价值观。他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好人,不是什么虽天下人吾往矣的英雄。
“拯救人类是一件伟大的事。”陈落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贝拉说,她蹲下,掬一捧雪,揉成一个球,“我们不能为了某一个抽象的概念,忽略细微生动的个体。”她用力丢出雪球,抛物线落到远处,砸出一个坑。
“说实话,我不在乎人类有没有未来。”陈落说,他双手搓一个雪球,同样用力砸出去,“反正我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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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忠茂的故事一直讲到夕阳西下,天际擦黑。
祸斗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提问,两人还算相处融洽。
“我为了求婚,提前半个月练习唱歌。”尹忠茂说,“平时唱得好好的,每个字都在调上,求婚那天我紧张死了,唱得乱七八糟,逗得她咯咯直笑。”
“我领悟一个道理,她爱我,无论我表现好还是坏,她爱的是我这个人。”尹忠茂说,他细细抚摸手中的照片,唇角噙笑,“我要给她最好的。”
祸斗仰头,看挂在天幕明亮的北极星,要给他最好的。
给陈落最好的。
“帮我个忙。”祸斗说,“把天狗叫来。”
尹忠茂收起照片,站起来:“好。”
过了一会儿,小黑狗跑过来:“什么事?”
祸斗由趴着变为坐着:“祸斗是一个族群,不过现在只剩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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