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灵回神道:“一些过去的事。曾经渴求的东西,明知得不到,后来也死心了,现在竟都已拥有,我……”
绯红女使细眼眯着,蔑笑了一声,“你什么你?小女人,就爱多愁善感!你这模样,老娘司空见惯,矫情的都快吐了。哎我越来越觉得你这丫头有意思了,有时候看着挺水灵,有时候又蹭蹭往外冒傻气。你知不知道,你放走宿霜,还把觉空尸体交给她,方便了她俩圆谎,却让我俩待会儿麻烦迭至。”
提到宿霜与觉空,戚灵也笑了笑。
放走宿霜时,那姑娘既没道谢,也没多说,但不知为何,戚灵却觉得心绪放松无比。
戚灵认真说道:“有句话,我想不起来是从哪儿听来的,但记得很清楚,说的是,无论清微与人间,皆是方便第一。”
绯红女使冷哼道:“清微,清微,左右不离这俩字,你对清微执念很深啊。”
戚灵眉眼冷了几分,“我只是在遗憾,人之一生,辗转蹉跎,数十年,白发骤生,哀哀的无奈中,世道又纷乱万种,即便是南瞻部洲的山河祖脉,千年香火不绝的清微玄都,若沦为玉堂、天风那般污浊,挺可惜的。我在玉堂时,那山,那水,本身不会告诉我答案,行走其间,才偶遇真知正见,这就是最初我去亲近的原因。”
※
赤焰山收矿寨里,群妖攒动,见戚灵领着个陌生女人,唯独没带回觉空,就猜到山主娘娘或许将雷霆大怒,便趁早摆起阵势,扬起矛戈,只待金褛裙一声令下,就一拥而前活捉了戚灵。
酒席早已撤去,金褛裙仍坐在原位,乳白色的脸蛋阴沉着,像抹了层铅粉。
一旁徐健抿着嘴,假意陪笑,掌中端的杯盏早已空空如也,迟迟不见小妖伺候续酒。
就连宿霜也没了人影,惹得金褛裙心烦意乱喊道:“术官呢?!再派几只巡逻小妖,给我去找她。”
戚灵柔声道:“娘娘别费劲了。”
金褛裙一愣,望着戚灵道:“你说什么?觉空呢?”
一只小妖的石矛凑了过来,戚灵瞧了眼矛尖,打磨的细薄锋利,却是铁柄镶嵌的蛇纹石,就笑着用指尖推了推石刃,道:“娘娘这是准备大动干戈么,这么美丽的矿石,几乎算是玉料了,琢成兵刃多可惜呀。”
小妖们一时犹豫不决,扭身观瞧金褛裙脸色,山主娘娘额间猛然放出金光,肩膀抖擞,展出一双巨翅。
一片阴翳好似金罗伞盖,望之森然。
徐健赶紧站起身,“娘娘有话好说!先问清楚什么缘故,再动手不迟。”
金褛裙紧锁双眉,厉声问道:“为什么没能带回觉空。”
“西牛大洲山峦古洞众多,目不暇接,也不能尽识……”
金褛裙惑道:“你想说没找到地方?赤焰山阴五十里,有处古怪石门,可曾有见到?”
戚灵背负双手回道:“正是这座石门,让我十分不解。比如娘娘身后这巍峨赤焰山,能生出千道溪流,能养活万颗林木,而那石门所在的断崖一带,可以说是毫无生机,特别特别古怪!山主娘娘,恕我修为尚浅,挪不动那座石门。”
金褛裙缓缓站起身,又猛然喝道:“这里是西牛大洲!”
徐健被吓了一跳,“娘娘这话是何意?”
金褛裙神色不悦道:“这里是西牛大洲,尔等在我这里造次,杀黑罴毁矿场,我以为你们能施展土灵之力,身上有两把刷子,才卖个人情,让尔等替我办事,可你们居然连道破石门也掰不开,现在看来,你们跟宿霜那丫头一样,也净是废物,全是饭桶。那么,留你们还有何用?”
徐健挺着吃到撑的肚皮,哎哟一声。
绯红女使对此翻了个白眼,可徐健渐渐捂着肚子,表情痛楚起来。
金褛裙怒道:“你挤眉弄眼的做什么?!我又没在饭菜里下毒!”
徐健原地转了两圈,“茅厕,多谢。”
金褛裙啐了一口道:“果真是个饭桶。”
徐健赶紧躲到白酉身后,“好凶的山主娘娘,还好没做压寨夫君,不然真吃不了兜着走。变脸跟翻书一样快,你这模样,岂能搏得白酉真人垂爱?”
这话又激恼了金褛裙,她攒紧了拳头,绾住的发髻也蓬松披散开来,紧接着猛然挥动巨翅,原本柿色的光芒,激荡出雪亮刺眼的晕影。
一阵飙风,瞬间掀翻了案几,震碎铜壶瓷盏,所有小妖急忙背过脸去,
也是第一时间,玄松魂吼道:“闭眼!”
情急之下,戚灵虽不知道“闭眼”作何用意,但毫不犹豫紧闭双眸,同时微微引动大地之灵,口中默默念道:“大荒之下,峨峨与立,地山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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