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是会活跃气氛的,杜天也不介意向俊这东道主的架势,一笑,“随便,我什么口味都行。”
几个小年轻头凑头地点了几个菜,服务员小姐姐拿着菜单退出房间,几个人之间一时无话,气氛莫名的尴尬。
“那个……Z神……”谈同游打破了短暂诡异的沉默,走到苏杭的身边说着,“你介不介意和我换个位置,我想和七宝一起坐。”
苏杭挑眉,饶有兴趣,七宝?别人都这么叫他的吗?苏杭还以为就贺栖的粉丝这么叫他呢。
贺栖没想到谈同游会突然搭话,本来啊,两个人就没有什么交情,现在还是处于对立面,更加不应该有什么瓜葛才对。
贺栖刚想拒绝,苏杭淡声说,“介意。”
贺栖,“……”
谈同游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嗯……”苏杭字正腔圆,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说,介意!”
谈同游面色有些尴尬,半晌讪笑着坐回杜天的旁边了。
贺栖就坐在苏杭的旁边,但是由于桌子是圆形的,他如果目光直接看过去,那就太直白了,因此只好用余光去瞄。从他此刻的角度,只能看到苏杭的小半张脸,灯光投在深黑的头发上,形成暖白的光晕,脸上表情说不上冷淡但也绝对算不上热络,整个人靠着座椅垂着眼皮懒洋洋的模样,颇有一种对什么都不屑但是又一切尽在掌握的绝对性。
贺栖不自觉弯了唇角,大概是苏杭这个样子莫名地戳中了他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他越看越觉得有趣,忍笑忍得肩膀都轻轻抖动了起来。
除了苏杭,没人见过他这样,没人知道Glory的小队长还会这样,他平时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副面孔示人的。
如果说苏杭只是那种浑然天成的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感觉让人觉得不爽,但起码苏杭这个人会做戏,基本的社交礼仪他还是懂的,该吹牛的时候吹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贺栖完全就是另一个极端了,他甚至连装都懒得装,明里暗地都是一副我就是这样,我懒得做多的表情,看不惯——憋着!
有什么好笑的?苏杭觉得莫名其妙,而且刚刚气氛明明那么剑拔弩张,他是想到什么才能笑成这样?
贺栖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他低下头瞅着杯子里漾起涟漪的白开水,咬住自己的下唇内壁,才勉强止住偷笑。
其实他也没有想起什么,只是刚刚苏杭那副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苏杭的时候。
那时的苏杭也是这副样子,又自得,又——好看。
他第一次遇到苏杭的时候,并不是在贺家,而是在奉川,那时的他才只有十三岁。
十三岁的他在奉川的一所福利学校里面当学生,与其说是学生,不如说是被送过来看押管制更合适。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有一次他偷跑出去,被找到的时候,据说已经饿晕了。其实后来贺栖自己回想,他是记不得自己当时到底是不是饿晕的,但是他能肯定的是,自己肯定是晕过去的了。
每天晚上的时候,必须在规定时间里面回宿舍休息,偷跑出来如果被发现,第二天就没有早餐吃。贺栖也不喜欢吃那些早餐,都是一些干巴巴的面包。
他每天晚上都会趁着老师们锁门后,从窗口跑出来。然后在凌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又偷偷跑回去。他没有什么时候是自由的,除了这样的时候。
那天晚上和平时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区别,月亮一下子在云层时隐时现,风吹袭得树影婆娑作响。每个月或者是两个月,反正总有那么几天,这个地方会来几个人,好像是来做什么检查的。
他曾经偷偷地跑去看那些人是来做什么的,基本上都是找那些和他一样的学生,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隔得太远,贺栖听不清。然后那些学生会发狂,会做出疯狂的举动,或者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呆呆的。
有一次贺栖不小心被发现了,被老师关在禁闭室三天。
后来他就没想着去看了,反正没什么意思。
他走在走廊,抬着手指沿着檐柱划过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个人就站在檐廊尽头。贺栖有点愣了,他知道自己应该逃跑的,不然被发现了,他可能又要被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就是没有挪动步子,只顾着呆呆地盯着那个人看。
理所当然的,那个人发现他了。
他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外面罩着同色的长款风衣,里面的衬衣领口开着,看起来庄严又冷峻。他是贺栖见过的来这里的人当中最好看的。
那个年轻的男子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微微鼓起一个包。然后那人就这么朝贺栖走过来,问,“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是没人查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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