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俺这是假货,有啥凭据?”小老汉看看对方的气势,退了一步说。
“什么都是假的,可功夫是真的,没听说我这手叫‘假货怕’吗?”黄河平睁开眼,一副鄙夷不屑的神色。
“我这是原装地道货,还用你摸?”
“还是怕吧,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怕摸就有假。”
“哼,摸也无妨,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活不了一个时辰了,我能怕你一个活死人不成,不要说摸,看都可以。”说着,小老汉拿过一幅壁画,故意在对方脸前晃了一下,一脸的炫耀。
“你他妈这是在耍我,我不摸了。”黄河平再次闭上了眼。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可不怕你给我玩活,这里反正是咱俩,我一走你也就死定了,东西在这儿,摸吧。”
小老汉用那幅画碰了碰对方的手指,不想黄河平连眼都没睁。
“你是逼我,还是请教我?”黄河平索性背过脸,不再搭理对方。
“咦,俺还怕了你不成?”小老汉把黄河平反剪的右手从绳索中抽出,恐他有诈,小心翼翼将那幅持扇宫女画送到了黄河平的手边,让对方来摸。黄河平闭上眼睛,正反面摸了一遍,突然睁开了眼,露出了满脸的讥讽,连嘴角都翘了起来。他万没有想到,这灵机一动倒歪打正着:这幅壁画果真也是仿品,只不过仿技更高!真是他妈的活见鬼了,想起几天来的地下遭遇和眼前的情景,他真是啼笑皆非,顿感一阵轻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啥?完了吧你。”小老汉被笑得有点发毛,色厉内荏道。
“我笑你命大,还不至于判死罪,为你庆幸呗。”
“你不要唬我,俺小老汉也是走过天津下过卫,吃过大盘子荆芥辣子的,你说它假,俺倒要你说说根据。”
“把我扶起来!”黄河平命令对方。
小老汉乖乖地把黄河平拖得靠在了洞壁上,托起黄河平的下巴说:“反正你这‘一把摸’也只能摸到我这里就算毕了。”
“小老汉儿,道上人说你精明,我说你是狗屎不是。你是拿着槽木当神供,偷出来的全是烂泥一筐,白给我都嫌沉。”
“你就编吧,我看你怎么能把这方的说成圆的。”小老汉嗤之以鼻,一边冷笑着。
“我刚才摸了一把画面,这叫什么懂吗?这叫问相——汉唐壁画,面相平白光滑,好似小孩的屁股,没有一点沙粒,圆润细腻,手感极佳。你这块儿像什么,简直就是八十老头的脸,像你的这号尊容,整个一副丝瓜瓤子。”
“你就说吧,还有啥?”小老汉嘴上不信,还是把蜡烛凑近了那幅画。
“这第二呢叫侧相,你把壁画立起来,瞪大眼珠子看看侧面的底泥。”
“我看着呢,这有啥呀?”
“你看这画上的颜色,从表皮渗下去,是垂直方向走的,还是斜下方走的?”
“那当然是垂直啊。”小老汉当即答道。
“要是在墓道画壁画,画工是站着画还是趴在地上画呢?”
“那自然是站着画啦。”小老汉听出点味儿,口气不是那么强硬了。
“既然是站着,画笔是从上到下运力的,若颜色是自上而下走的,从底泥侧相看,颜色肯定向斜下方渗进去,你手里的画是垂直渗透的,那只有一个可能……”
“你说是趴在地上画的?!”
“算你聪明。还有这第三,叫合相,你再把这十几幅画拼起来看,画之间会有断头,颜色也深浅不一,显然不是一次画成。当年的画匠要是这水平,有几个也得拉出去宰了,他只能是一气呵成,一笔下来,哪能一块一块地零叨呢?!”
小老汉听了心里不禁毛骨悚然。不想没等他开口,这边黄河平倒接着追问道:“你老实说,这画你掂出来之后中间有人过手了吗?”
“出手就攥着,这画没有一秒钟离开过我的双眼,连睡觉我都盯着哪。”小老汉这会儿似乎说的全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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