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这是我们小辈之间的事,还希望您不要插手。”被那句‘残狼无能’打击到的萧墨阴沉着脸,语气中暗含警告。
“呦,小兔崽子张大了敢和你薛姨抬杠了是吧?翅膀硬了?还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好欺负?”
“薛姨你……”早该知道这老妖婆是护短的角色,现在慕羽已经成了这样,若不趁机问出点什么,一旦被她带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萧墨脑中转换过多种设想,然而不约而同得到了同一个结论:慕羽绝对不能被她带走。
“薛姨,我只是问师弟几个问题。你多虑了。”萧墨放软语气说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是吗?我还没听过世上有把师弟往死里折磨的师兄,你要不要转头看看,你这几个问题把我的乖徒儿摧残成什么样了?”显然萧墨的刻意示好非但没有让薛月同意他的请求,反而更加生气。
听到薛月的话,萧墨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慕羽的方向,只见他双目无神,满脸死寂,仿佛天崩塌了一样。萧墨的右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是自己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吗?这真的是当初飞机上那个别扭害羞的男孩吗?自己是制造这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吗?不,不是的,是他先企图伤害欧阳。谁若伤我兄弟,我必百倍奉还。
强迫自己不要心软,转过头对薛月说:“师弟不肯合作,我只好采取特殊手段。”
背对着慕羽的他,没有看到慕羽眼中那一抹悲痛和绝望。
“如果我一定要带走他呢?”薛月强硬的态度根本不容萧墨反驳。对啊,如果她一定要带慕羽走,自己完全没办法留住,可欧阳……
“萧墨,小羽我带走了,他受的这些伤我也不予追究,将来让他自己问你讨回来。我倒是觉得……残狼没有那么无用,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徒弟战斗力怕是不够他看的,你怎么想?还有,忘了告诉你,所谓的媚术其实和催眠本是同理,而且一旦遇上心志坚定者,催眠者自身将会受到反噬,所以这东西并没你想的那么神奇,你觉得如果真是小羽做的,以残狼的心志谁受伤的可能性更大?”临走前,薛月靠近萧墨低声说道,然后讽刺的笑笑,抱起倒在地上的慕羽。随后在感觉到手中那单薄的分量时,不满地皱皱眉头,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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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哈弗
听了薛月的话,萧墨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的心中已经翻滚着惊涛骇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吗?自己算出所有疑点,却忘了残狼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除非……此事还有别的隐情。
“萧少,现在要怎么办?”看着薛月带走慕羽,而整个过程萧墨都没有开口阻拦,杨炎有些心急。
“查。”萧墨撂下一个字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依旧站在客厅的杨炎,他的手中还拿着刚刚对慕羽行刑的那条皮鞭,低垂着脸,看不清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就离开了。
而被薛月带走的慕羽此刻正发着严重的高烧,本来就受凉的身子经过那番折磨以及一路在车上的颠簸,终于熬不住昏了过去。
醒来后,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到了天堂。然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他清楚知道他还在人间,这是医院特有的味道。
侧过头发现薛月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或许是担心会吵到他,极力的压低着声音。慕羽也只是隐约听到“录取通知书,美国”之类的字眼,他本以为这些都与他无关,然而事实和理想总有一定的差别,否则又怎会有造化弄人这一说?
“诶?小羽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点什么?”薛月一回头就对上慕羽黑亮却有些悲凉的眼神,急忙开口问道。
慕羽虚弱的摇摇头,明明没有哭,可不知道为什么声音一出口就沙哑的不像样子,还带着一丝哭腔,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见慕羽一副不愿说话的样子,薛月眼神沉了沉,终究还是说了:“小羽,你先离开一段时间好吗?哈弗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了,我想你去那里就读吧。”
慕羽本来有些呆滞的眼神听到这句话忽然闪过一丝慌乱,萧墨还在误会他,他不可以走,这等于默认啊,怎么可以?想到这里,他转头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薛月。然而,他错看了薛月的狠心,更低估了薛月对他的宠爱,天知道,当薛月看到了无生气的慕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任由那人折磨时,她的心有多痛。
所以,无论如何,慕羽必须离开这里。薛月再怎么说也比他大了一轮,情爱之事看得要通透很多。更何况,她怎能不知道爱上萧墨那样无心的人将会受到怎样的伤害?而且,自家徒弟又是死心眼的人,一旦爱上绝不轻易放弃。这样的话,最终伤的最深的只能是慕羽,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羽,你听话,我是为你好。”
“老师……”慕羽终于还是开口了,向来清亮的嗓音带着一点无助,一丝请求,还有害怕。薛月瞬间感到心像被针扎到一样疼,这孩子,该拿他怎么办啊?眼看着就要在他的眼泪攻势下丢盔弃甲,薛月撇过头去,狠心道:“你必须走。”
“不。”意料之中的回答还是让薛月感到一丝诧异,毕竟慕羽向来乖巧听话,难道他对萧墨的爱已经深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小羽,老师不逼你,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良久,薛月还是放弃了劝说的打算,很明显现在的慕羽根本听不进去她所说的任何话。
可这并不代表她放弃了带慕羽离开的打算,反而让她的心更加坚定,如果再让他和萧墨纠缠下去必定两败俱伤,薛月当然知道自家徒弟根本没有那么单纯柔弱,他就像有等待发掘的潜力股一样,一旦激发了他的本性,就算萧墨在他的手里也未必讨得了好。
这样一来,以萧墨的性格发起狠来局势必定难以控制,所以薛月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发生。想到这里她眼神暗沉,看来有些特殊手段还是有必要的。
“那小羽你好好休息,老师明天再来看你。”看到慕羽只留给她一个倔强的背影来无声的反抗,薛月叹了口气就出了病房。
随后走出医院,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冷静的吩咐了一些事就开车离开了。
也就是这个电话,让慕羽和萧墨真正的站在了对立面。
薛月走后,慕羽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钟了。他并没有开灯,只是看着月光倾泻,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室内投下一片银色的光辉。夜凉如水,万籁俱寂的医院让慕羽一阵无聊,就在这时他听到门锁被撬动的声音,警惕性极高的他赶忙钻入被子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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