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他整个人惶惶不定的,似根本无心听她说话。
严冬冬还是安抚两句,说剩下的就是拆除工作,和施工队也是联系好的,不用着急,她会让组里的其他人帮忙。
“嗯。”
陆明潼紧盯着跳动的楼层指示,过了半晌,似才想起来,又同她道一声“谢谢”。
严冬冬打量着陆明潼。
有句话不合时宜,她也不会对任何讲——不偏不倚地说,她可从没有在陈蓟州脸上,看过这般对沈渔心无旁骛的神色。
严冬冬帮着将沈渔送进车里就走了,让陆明潼有事给她打电话。
沈渔整个没筋骨似的歪靠在副驾驶上,陆明潼给她扣上安全带,停留一瞬,伸出手去,碰了碰烧红的脸颊。
可能因为他手是凉的,她无意识地依过来。
陆明潼眸色沉暗地看她片刻,淡淡地嘲一句:“这时候倒知道要依靠我,你男朋友呢?”
伸手,不留情地一推,她脑袋朝另一侧偏去。
-
沈渔有一段记忆是断片的,清醒的时候,人躺在一张病床上,手背上插着针,顶上挂着输液袋。
不远处,陆明潼抱着双臂,坐在塑料椅子上。因穿一件深色上衣,让头顶白光照着,脸上呈现一种不带血色的苍白。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但他双眼是阖上的。
沈渔试着唤一声,“陆明潼……”
他立即睁开眼,没什么情绪地看她片刻,才动了一下。
他起身走过来,拿起搁在柜面上的水银温度计,甩几下,递给她,自己背过身去。
沈渔将温度计夹在腋下。
人掏空一样的疲软,但中午睡觉时那种哪里都不对劲的难受是没有了。她出了一身的汗,即便不量,也知道自己烧已经退了,浑身皮肤是微凉的。
“几点了?”
“七点。”
“酒店那边……”
“放心,没了你照样出不了岔子。”
陆明潼靠着柜子,一副懒搭理她的模样,抬手拿输液袋去看还剩多少。
这时候,沈渔感觉到枕头下在振动,似乎是她的手机。
没等她伸手,陆明潼摸了出来,看一眼,神色更冷,直接把手机甩到她手边。
沈渔拿起一看,陈蓟州打来的。
接通,陈蓟州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一整天不接我电话?”
沈渔愣一下,“我……”
他语气中有按捺而下的焦躁,“找你有急事,发了微信,你也不回。”
“什么事?”
“你明天有时间吗?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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