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欢从奉天殿里退出来,门口便有东宫来的云辇在候着,也不知道太子二人同圣上商讨谈政务还得多久。
太监上来搀扶宋意欢上辇,落座之后她轻扶额角,总算是可以回去好生休息些,别的事先放一放。
云辇将宋意欢抬往东宫,刚一下辇,黎公公就领着宫女上来搀人,“哎哟娘娘,好在你有惊无险,尚在安然,这几日奴才们在东宫里都快急死了,”
在祭祀车队入了盛京城时,东宫就得了消息,知晓二人安然回京。
宋意欢步伐走得缓慢,回道:“是那薛家把本宫抓去迫胁太子,好在没让其得逞,本宫尚在安好,让宫里的奴才莫在心忧。”
黎术见她走得比以前走得慢,道:“娘娘安好是万幸,奴才一会儿还是让太医来瞧瞧,要是身子哪处磕着碰着没见着,太子殿下该心疼了。”
宋意欢抿了抿唇,想起来都有些气恼呢,她这腰酸腿疼还是太子殿下害的,摆摆手道:“不必了,本宫本就熟识医理,要是哪儿疼自个也晓得。”
说完此,她转而道:“可有给宋府送去平安话,以免让本宫爹娘还在担心不已。”
黎术躬身,“娘娘放心,这事儿奴才早就让人带话过去了。”
宋意欢颌首,她这走动出入也不方便,总的不能跑一趟宋府探望,只能下人带慰问的话过去。
行到寝宫外,柳薇忙着就迎上来,当即掉起眼泪来,这两日她是最难耐的,是宋意欢贴身丫鬟,更是亲眼见她被抓去的。
入了屋里,柳薇还将宋意欢好好检查了一遍,生怕哪里被伤到,见到她手腕上淡淡的痂,还想去寻药来擦。
宋意欢把她拦住了,“这痂掉了伤也就好了,你还是让人给本宫去备好水沐浴更衣。”
柳薇连连点头,忙着就退下去。
片刻之后,宋意欢就把那身衣裳褪下,倚在浴池子里沐浴,长发浸在热水里,白皙的肌肤上不少的爱。痕。
素来沐浴,宋意欢只让柳薇贴身,或者就是太子殿下,别的什么宫女,她心里膈应。
柳薇跟宋意欢这么久,当初和太子的事儿,她也是最清楚的,见主子这身痕迹,虽然令人脸红耳赤的,光是想想也知道主子这是让太子殿下要了身子。
柳薇没敢多想,用葫芦瓢舀水浇在宋意欢背后,听起主子这几日受的委屈,把薛渝言咒骂了一遍。
然后又说道:“如今这薛家成了逆臣,与之有过走动的世家统统被查处,人人都不敢沾惹,大有当初老爷落牢狱的处境,不过他这罪可大,是得要诛九族的。”
宋意欢听着她的牢骚没言语,沐间里水声潺潺,粉红的花瓣飘在热水中的卷发上。
柳薇给宋意欢抹上花皂,继续着道:“之前薛穆两家走络的亲近,合起伙来看娘娘你的笑话,现在卫国公是跑断了腿,恨不得跟薛家撇清关系呢,听闻被调往苏州的穆世子恐是都得出事儿,这可是活该!奴婢看国公府指定是有些毛病的。”
宋意欢问道:“那穆老太太呢。”
“奴婢听昨儿个从郊外的庄子赶回卫国公府,尚还不知事儿呢。”柳薇回道。
宋意欢只是思索着,便不再回应,卫国公府就算是有叛逆之举,这穆老太太恐是一无所知的。
柳薇没在沐间多久就被宋意欢叫退下去歇着了,因为太子妃被绑,东宫上下不少奴才都被罚了,柳薇也不例外,挨了几大板子,不过本就是奴才挨罚惯了不怕打,她在意的是宋意欢安在,更是怨恨着薛家来。
宋意欢自然也猜得到,这是宫里的规律,哪有主子出事,做奴才的不受罚的,便说待改日亲手制瓶伤药给她。
沐浴后出来,宋意欢算是感到清爽了,果然还是自己的衣裳穿着舒服,正擦干湿发时,永安宫也来了大宫女,送来些珍贵补品,还让御膳房的做了乌鸡红枣汤来。
宋意欢受宠若惊,只是皇后的关心,忙着请谢,改日便去给探望。
那乌鸡汤便放在了寝宫外间里,永安宫的大宫女走前还说还需趁热吃才好,莫费了皇后娘娘的心意。
所以宋意欢长发只擦了半干,便让宫女云溪盛了一碗给她喝,这几日来没能吃好,闻着香味就饿了。
端上小碗喝汤不久,太子便从奉天殿回来了,宋意欢正披着长发,衣衫松散轻薄,坐在在桌前喝汤。
由于皆是路途奔波而归,太子吩咐宫女先把宋意欢湿发擦干,之后便去沐浴更衣。
宋意欢是饿了,便多吃了点,弄干头发后就用碧玉簪简单地挽起来,许久后太子出来,又把她召过去给他擦发。
这个家伙,明明可以让宫女动手,非得让她来做,方才她也没让他给自己擦发呢。
在寝宫里,太子正坐在屏榻上,衣口微敞,雨季之后便是酷暑,近来的衣衫都薄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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