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遮小斋一楼。
祝雪熙如愿见到了江应黎,她不过江应黎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好搞定,祝父明示暗示,江应黎就跟一块臭石头一样,冷着张脸,怎么都不松口。
她为了这次见面花了几十万买的裙子,早起几个小时画了妆,结果江应黎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搭祝父祝母的话,完完全全就是不给她面子。
祝雪熙心中憋着气,可是又不肯放过这块饼,只能继续朝祝父使眼色,求祝父再想想办法。
祝母坐在旁边,听着祝父和江应黎推来推去的对话,一时间有些闷,便起身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祝雪熙刚给江应黎倒了一杯酒,还没来得及插话,就被祝母打断了。
以前祝母是从来不会出来应酬的,祝雪熙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怎么了,突然把祝母带出来。
祝雪熙有些不悦,不过祝父和江应黎关注祝母的表情,她还是问了一句:“妈,需要我陪你吗?”
祝母温声拒绝:“不用,你们聊。”
祝母这两年情绪稳定了不少,祝父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想着这是慕遮小斋,祝母经常来,便也没太过担心。
这个点,慕遮小斋的洗手间人不算多,祝母从洗手间出来以后,便准备去石台前洗手。
祝母多年未曾出门,所以也没注意过旁边的人是谁,她低着眸正要过去,和一人擦肩之时,她突然觉得左脚平白抽痛了一下,半边身子歪了一下。
一只微凉有力的手掌将她扶稳。
是擦肩的那人帮了她一把。
祝母感激得抬了抬头,可视线刚落在扶她那人身上的时候,祝母下意识顿了一下。
这旗袍,她认得出来,是华锦旗袍的,虽然只是普通款,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旗袍上的刺绣手法。
华锦旗袍是她母亲苏素共同参与成立的企业,所用的刺绣手法传承了百年,和其他旗袍很不一样。
祝母脸上更染了笑意,她一边道谢一边抬头,目光落到穿旗袍那人的脸上以后,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她还只有五六岁的时候。
苏素离婚一边带着她,一边整日里做旗袍,试旗袍。
那时候苏素也就二十几岁,月白旗袍穿在她身上,旗袍美,人更美。
许是那时候的记忆太过遥远,又太过模糊,祝母觉得眼前这个穿着旗袍的小姑娘和她记忆里苏素的样子,重合了。
祝母觉得整个胸口都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了,她双眼迷离间,听到了小姑娘轻声说了一句,没事。
紧接着就要离开。
祝母慌乱着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
沈阿缊目光落在抓着自己胳膊的素白手背上,然后又看了看祝母脸上苍白的神色,瞳孔涣散,摇摇欲坠。
她道:“需要帮忙吗?”
沈阿缊反手向上,手掌握住祝母的手腕,然后一股灵力送入祝母的体内。
祝母整个人突然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大脑都清醒了不少,她用力抓住沈阿缊的胳膊,不肯松手:“我还有些头晕,你能扶我到旁边坐坐吗?”
沈阿缊点头应声。
慕遮小斋的洗手间外面有纯木座椅,沈阿缊扶着祝母出来坐下,祝母还是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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