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在挣扎求生时所发挥的潜力,本就是别人难以想像的。
门外有风。
陆小凤在风中再次翻身,乘着一股顺风,掠上了对面的屋脊。
还没有追出来,绿袍老人凄厉的呼声却已传出:“你杀了请神之子,纵然上天入地,也难逃一死。”
陆小凤既没有上天,也没有入地,他又到了银钩赌坊外那条长巷,雇了辆马车,再回到今天早上他醒来的地方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他总算已有几分明白。
那些人要他在荒郊野外睡一夜,只不过是想陷害他,要他背黑锅。
他自己也知道,昨天晚上他遭遇的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位冰山般的美人,当然更不会替他作证,何况她现在早已芳踪畜杏,不见踪影。
他只有自己找出证据来,才能替自己洗清这些百口难辩的罪名。
车子走了一段路,果然经过夜市的市场,然后又经过道流水,才到了今晨他醒来的地方。
难道他昨天晚上真是走的这条路。
难道这地方真是昨夜冷若霜拉着他走下来的地方?
但这时却偏偏是一片荒野,连个草案都没有,那里来的金钩赌坊?
陆小凤躺下来,躺在—棵木叶已枯黄的大树下,看着黄叶一片片被风吹下来,吹在他身上。
泥土还是潮湿的,冷而潮湿。
他的人也刚刚冷静。
我明明走的是这条路,到了金钩赌坊,可是这里却没有屋子。
我明明听见屋里有人声,可是屋子里却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纸条上明明要我在那里留天二,却又偏偏把我送走。
他越想越觉得荒廖,这种荒廖的事,连他自己都不信,何况别人?
他既然没法子证明自己的行踪,难道就得永远替人背黑锅?
陆小凤叹了口气,实在连笑都笑不出厂。
树后面好像有只小鸟在“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陆小凤皱着眉,敲了敲树干,落叶纷飞,后面的小鸟居然还在叫,还没有飞走。
这只小鸟的胆子倒真不小。
陆小凤忍不住用‘只手支起了头,往后面去看,谁知树后“吱吱喳喳”的鸟语,竟忽然变成了“汪汪汪”的狗叫。
—只鸟怎么会变成一条狗的?岂非也是绝不可能的事?
陆小凤正在奇怪,忽然看见树后伸出一个孩子的头脑来,朝他吐了吐舌头,作了个鬼脸。
原来狗吠鸟语,都是这孩子学出来的,他显然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学得居然维肖维妙。
这孩子又向陆小凤挤了挤眼睛:“我还会学公狗和母狗打架,你给我两文钱,我就学给你听。”陆小凤眼睛忽然亮了,忽然跳起来,抱起这孩子来亲了亲,又塞了一大锭银子在他怀里,不停的说:“谢谢你,谢谢你!”
孩子不懂,眨着眼睛:“你给了我这么多银子,为什么还要谢我?”
陆小凤:“因为你救了我的命。”
他大笑着,又亲了亲这孩子的脸,也学了二声狗叫,一个跟头翻出去两丈。
孩子吃惊的看着他☆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这孩子已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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