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玲愤恨地跺了一下脚:我才不管他之前怎么样,反正他魔改我写好的剧本,还要我们包装的明星来演,实在是太羞辱人为什么我总是要在这种小人的手底下讨生活?
哎哎,你这话说的,你大可以放弃自己想要拍电影的想法啊,如果放弃了,自己能过得挺好哦。
林风眼睛眯起来说道,他目光在庄玉玲和莫星予交握的双手上流连了片刻,随即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庄玉玲的手。
庄玉玲哇地叫出声:你这个小人妖,连女人的醋都吃啊。
哦?刚才不是有人说我是百合吗?
庄玉玲言笑晏晏,似乎方才的痛苦已经全然忘却,既然是命运如此,也没有多少能够嗟叹的时间,唯有努力向前。
莫星予看着两人,正努力把心头的阴霾压下去,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白纱的女人走过去,那女人脚踝纤细,像是一朵幽幽盛开的百合花。
林风也看到了她,目光顿时凝住了。
莫星予的叹息从他的耳边传来:看到了吗,我方才异常的理由。
那个女人是annie。
双方竭力想要忽视掉的问题,此刻又横亘在了他们之间。
林风看着她远去的方向道:你在害怕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星予沉默着,她在这件事上更多的只是把想法放在心里,潜意识的东西放在明面上来说,只会让自己显得既无理取闹又斤斤计较,就像这时候的林风,一定不知道自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annie,直到她流萤般的身影消失在了昏暗的角落里。
庄玉玲看两人都不说话,凑过来看他俩的表情,奇道:你俩怎么都怪怪的?
见两人没回她,继续说下去:annie是挺好看的,就是她已经有个儿子了。
她有儿子了?
林风忽然开口,他这下是看着莫星予,但是莫星予连一个眼神也吝啬地不给予他。
是啊,她好像是单亲妈妈,上回还把儿子带到片场里给我们照看。
莫星予哦了一声:那她一定很需要人照顾。
她这下是看向林风了,林风迎着她的目光,弯了下唇角。
庄玉玲捏了捏莫星予的脸:星予,你怎么了,都没往常可爱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衣黑裤,加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五官,看起来就是在片场里打工的,倒是没有平常那种奇装异服的扎眼感觉了。
莫星予在她的目光中垂下眼,庄玉玲的这般探究目光,她往昔也曾经在自己的眼睛里见到过,那时候林风的家还在老旧的筒子楼里,门口远远没有现在这么清净,三教九流的人都在晃悠。
那些卖身的女人们不以自己的职业为耻,大喇喇地在男人们面前展示着自己躯体的美丽,有男人的女人们在看到她们时,眼神与现在的自己如出一辙。而那时候的自己,目光就如庄玉玲一般,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人不会加倍地去讨厌给她们带来痛苦的男人,而去憎恨这些陌生的女人。
勾引男人确实不对,可是在天空中翱翔的飞鹰,是不会对地上的臭鸡蛋有兴趣的。
应该说,人都是偏心的吧?如果想要和对方一直继续下去,总会下意识地忽略他给自己带来痛苦的地方。
林风忽然拽住了她的袖子,对她道:走,我们回家。
莫星予下意识地抵触和他独处,只好又把庄玉玲搬出来,犹豫道:我们来是帮忙的,现在半路离开,是不是不太妥当?
庄玉玲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本身就是拉着这两人来撑场子的,见莫星予这样说也是乐见其成,但被林风虎视眈眈的眼神一刺,想蹦出来的话又打了个转儿咽了回去。
她平日里虽然口无遮拦,但心里很怵较真起来的林风,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外表女气,内心小人,这种类型的还是不得罪的为妙。
林风对她的识相表示满意,拉着莫星予的手,招呼一辆出租车就回到了家里。
莫星予这下是真切地担心起了庄玉玲,那个片场里蛰伏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庄玉玲得罪过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片,万一被套上麻袋爆揍一顿,也有够受的。
林风哼笑道:她也没有傻到那种程度,她的树虽然不是大树,但也不是树苗了。
他言外之意是庄玉玲不会肆无忌惮地得罪人。
莫星予不喜欢他这么形容别人,庄玉玲动静喜怒皆出于本心,那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顿时毫不客气回嘴道:那只是你觉得,你看谁都和看自己一样。
林风拉她的衣角,笑得温和:星予,你是不是觉得就我心机深沉,就我是恶人呢?
莫星予不看他,只是道:你为何这么在乎我的看法?同时在乎两个人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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