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渠月在做什么呢?
好像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了。
但是人有肌肉记忆,可能疼痛也有记忆。
叶宝溪在夜里跑到阳台流眼泪,她忽然想起来她和段渠月相处的一件事,或许是小事,但却刺痛了她。
大概是那一次分了段渠月一根烤肠,对方以为她也喜欢的,后来给她也买了一根。那时她刚刚吃饱,就拒绝了段渠月。
后来她在垃圾桶看见了那根烤肠。
想起来,在这一刻也要流泪。
叶宝溪一边刷牙一边偷偷流眼泪,把脸埋在毛巾里哭了快五分钟,余沛也在她旁边叹气,她听得见余沛的叹气声。
如果,如果没有喜欢过段渠月,她会不会现在觉得好过一些呢?
即使没有那些闪闪发光的记忆,起码不必在这一刻觉得痛苦。
叶宝溪抱住余沛,哭得很小声,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和喉咙都一样疼。她知道余沛也在难过,一边擦眼泪一边和对方道歉:“对不起……你也觉得很生气吧,我下次不会再……”
“没关系的。”
余沛抱住她,搂得很紧,声音像能拧出水的毛巾,沉重疲惫潮湿……复杂的情绪。
叶宝溪觉得自己像落水的小狗,本能地抓紧能抓紧的稻草。在后阳台哭一小时的后果,是第二天感冒了。
她夏冬两季必定各有一场重感冒,这一次提前在秋天感冒了。
连着两星期都浑浑噩噩,吃药也不见好,没回家怕妈妈担心,最后被余沛拎着去医院打针了。
在医院里,人来人往,叶宝溪忽然想起来上一次她们坐在这里的窘迫情景。她握住余沛的手,随口一问:“你不是说喜欢姜绮吗?怎么开学到现在也没见你去找她一次?”
余沛想反驳,又觉得这一次将错就错也不算坏事,点一下头:“你不喜欢她嘛。”
这一点让叶宝溪读出其他的意思来——余沛是因为她才放弃追逐喜欢的人,一半感动一半挣扎:“我也没那么不喜欢她,你要是喜欢她,就去追?”
“学校禁止学生早恋。”
“哦。”
排队进去,和医生交待完之后就是打针,叶宝溪的手用胶布绑了纸盒保持平稳,然后才插针入血管。
画面并不适合她观看。
叶宝溪把脸转向一边,余沛看着她表情不忍,她的心才轻松起来:“怎么了?打针的是我,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害怕?”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排队打针的小孩哭起来了:“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他的哭声震天响,叶宝溪觉得天花板都抖了抖,她想说点什么,小男孩的妈妈按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你看,姐姐都不哭的哦,你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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