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被化血神砂所伤,双腿已残,目下安居舍下,命我到扫云山庄拜望三叔父,所以我—听你家住熊耳,就是想借重贤弟你呢2”
“咦!从没有见你使过‘流光遁影’轻功绝学嘛!”
“师父仇人满江湖,平时不许我使用他老人家的绝学,怕我年轻不更事招来大敌。其实我有时也偶或一用,只不用全力施展而已。而且我的所学,并不限于师父所授。”
如黑笑问道:“看样子,你还有不少绝艺哩!”
“有是有,可惜你根基不够,内力不足,无法教你,那‘如幻步’乃是皮毛之学,所以你一学就会,别的可不成。”
地煞夫人凄然接口道:“姜老前辈为了我姐妹之事,竟然落了残废,真是苍天闭上了明眼,报应之事,实属渺茫,岂不令我痛心疾首?”
“伯母,果报之事,不可等闲视之,家师临危之际,恰逢家父,岂不是明证么?夜已深,小侄告退,请放胆行事,小侄就在近旁相护,告辞。”
两人行礼告退,如烟突然说道:“芝弟……”
“云姐,叫我云弟,逸云两字,乃是伯父母讳中一字。”
“云弟,剑湖夺剑之夜,可是云弟你慨赠剑鞘么?”
“正是小弟,日间姐姐亮剑之时,小弟方知那夜护剑之人是姐姐,也是巧遇。”
“可是弟弟用暗器惊慑剑化之龙?”
“我赏了他一段小树皮,同时用剑鞘召他。”
天魔夫人脱口说道:“你就是那英俊的小哥儿,阿姨还道你是仙呢!”
“珠姨见笑了,再见!”两人厅门一拱手,蓦尔失踪。
如意道婆骇然道:“这两个小后生,委实令人难信。”
地煞夫人也笑道:“那夜他赠鞘后,冉冉而没,才真令徒儿吃惊哩!那时他还是个大孩子而已嘛!”
巫山怪姥也说道:“四海狂客之徒,端的名不虚传。”
如烟姑娘幽幽一叹,转身去取包裹。
“二更将尽,我们该起程了。”如意道婆说。
逸云握住如黑的手,一出农舍,便说道:“黑弟,你且看‘流光遁影’绝世轻功。”如黑只觉整个身躯倚在逸云肩下,一只巨掌搭在腰后,轻飘飘地似若腾云驾雾,贴着地面飞掠,耳中但闻风声呼呼掠耳而过,两旁草木一晃即没,好快!
直掠出三里地,逸云方放下他,笑道:“怎样?不假吧?”
如黑点点头,没做声,逸云看他神态有异,急道:“黑弟,你……你怎么了?”
如黑低下头,幽幽地说道:“你不能叫我兄弟,也许我得叫你叔叔;我……呜呜……”他竟掩面哭泣啦!
“什么?你叫我叔叔?岂有此理!我大你两岁,你胡说……”
“我爷爷与你师父有深厚交情,我不叫你叔叔叫什么?”
“哦!原来如此,请教,你爷爷与我师父可曾义结金兰,可有血统之亲?”
“没有,那是口头上的称兄道弟。”
“哈哈,你真俗,庸人自扰,咱们各交各的,不管那些不切实际的虚名,你非叫我哥哥不可了,叫呀!兄弟。”
如黑低头想了许久,方喜得直叫:“哥哥,哥……”
“好弟弟,咱们走,师父是个没口子的葫芦,说起教来又如滚滚江河,可就是没将身世告诉我,除了闲云居士和忘我山人三叔之外,其他亲朋却一无所知,你说古怪不古怪?黑弟?”
如黑神秘地笑答道,“我可喜欢他古怪。”
辰州府这些天来,可热闹,但是市面的善良百姓却心中惴惴不安,似乎大祸将临一般,民心惶惶。
知府大人这几天也坐卧不安,心惊胆跳,不可终日,由总缉总管送呈的名单中,他发现南方九个布政司中的有名大盗,竟然有许多集中在本府境内。北方四个布政司有名的悍寇,也有些在本府现身,他怎能不如坐针毡?’要想捉他们,简直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不捉罢,要在这儿闹事情,还了得?
最后他福至心灵,暗中将附近州县的捕吏召来,严加戒备,就求不发生巨变就成。
城中尽管暗中防范戒备,但客店中仍住了不少亡命之徒,大街上酒店里,全是劲装带刃的凶猛人物往来,横冲直撞,气焰不可一世。
这天中午,就是独脚天尊重行出山的一天,可是传出的消息说,日期改为明日正午,因为迎主人出山的主客,昨晚并未赶到等等;
主客是谁?乃是河南湖广义界处桐柏山,桐柏山主摄魂魔君太叔权,一个凶名阳著功臻化境的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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