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如同失控的野马在胸中奔腾,陈知诚宁愿被成老虎用小刀子碎割,也不愿听到齐蓝刚才和他说的话。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怒火即使已经平息湮灭,陈知诚回忆起这次谈话还是让他心痛如刀割。
陈知诚离开医疗室后没有回到刑讯室,一个宪兵将他带去囚室。这和他所预料的一样,抓他进来的成老虎已经被当众处决,被开水煮得皮开肉绽。如果自己还要被刑讯的话,日本人就不会这么麻烦,还要安排个军医给他细心治疗。
陈知诚被带进一个还算干净的囚室,里面有一个木板床,上面居然还有被褥,只是被子上有大片粉红色未洗干净的血印让陈知诚眉头又皱了起来。
陈知诚艰难地挪动身子慢慢躺下,囚房铁栅栏外走廊里的灯光昏暗。
巡视宪兵的影子被头顶的灯光拉得忽长忽短,依稀还能听到远处有痛苦的喊叫声,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陈知诚的心里像是塞进了沉重的石头让他无法呼吸,他在心里产生强烈的负疚感,那些叫喊的人很多都是他的同志们,他们仍在遭受着酷刑拷打,而自己却可以如此悠然地躺在这里享受着床铺的柔软。
陈知诚想起老严和齐蓝,今天他在场院那里没有见到他们。希望齐蓝可以顺利脱身,毕竟有她父亲这层关系,日本人只要没有证据,可能不会去难为她,但是老严呢?陈知诚不敢再想下去。
努力让自己的思绪转移开去,陈知诚的头脑里又想起了大竹森也对他说的话。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大竹森也提到的日本军官是苏文冒充的,如果大竹森也说的话是真的,苏文现在的境况将是非常危险的,甚至可能已经牺牲了。
如此一来,党组织根本不可能从本溪湖煤矿那里营救出苏文,并且得到胜山要塞埋藏黄金的地图,贸然行动会让很多人暴露甚至牺牲。
陈知诚心里一阵焦急,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情报汇报上去,还有关于苏文在本溪湖煤矿的情报组织上是怎么得到的?他思虑再三,越来越担心这是一个圈套。
迷迷糊糊闭上眼睛,陈知诚梦里又见到了老严和齐蓝。就在今天那个场院,老严满脸鲜血正被宪兵们塞进燃烧着火焰柴堆上的汽油桶里,陈知诚想冲上前去救老严,但是身子却被人在身后拉住。他回头一看,拉住他的人竟然是齐蓝,齐蓝还是穿着那身学生服,但是她的头上却戴着一个关东军军帽!
陈知诚满头大汗醒了过来,吗啡的药效过去,疼痛再次袭来。左手的绷带里像扎进了无数根尖刺,眼睛好像更加睁不开,口渴得厉害,身上开始发冷。
陈知诚蜷着身子缩在被子里,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刚才那个奇怪的梦,自己的潜意识里难道连齐蓝都怀疑吗?
不知过了多久,囚房的门被打开,两个宪兵走进来,将陈知诚从床上架起来。陈知诚勉强挣扎了几下,用日语大声喊着:“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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