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不屑的笑了起来,可阴影却笼罩了他的内心,昨天庄孝远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这一切,三联帮绝不会让自己轻松的离开台湾。
苏玉琴看了看萧宇:“整个台湾敢于跟三联帮作对的只有台南的谭自在,如果他愿意收你,你的性命就算保住了!”
“我并不认识他!”
“可是他认识你的父亲……他曾经欠你父亲一个很大的人情!”
萧宇的目光中充满了疑问,苏玉琴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台北对于你来说,处处充满了危机,处处布满了陷阱,稍有不慎你将永世不得翻身。”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可是以你目前的状况,我想你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苏玉琴每一句话都指向问题的实质。
萧宇开始认识到眼前这个女性有着非同一般的智慧,他笑了笑目光转向父亲的墓碑:“这么说,你会帮助我这样一个走投无路的陌生人?”
“不遗余力!”苏玉琴的口气是如此坚定,甚至于近似乎一种承诺,萧宇留意到她的目光也在注视着父亲的遗像,刚才的承诺肯定是为了父亲。
萧宇忽然跪下,恭恭敬敬的向着父亲的墓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苏玉琴的眼光变得迷惘了起来,她真的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做出这种举动的目的。
“萧宇!”苏玉琴大声喊了起来,萧宇迅速把握到她声音中的关切与焦急。他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从不接受别人的馈赠!”
苏玉琴忽然失去了刚才的镇静,她迅速来到萧宇的身边,紧紧拉住萧宇的臂膀:“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的父亲,我决不会让鼎汉的儿子不明不白的暴死街头!”
萧宇的眼神变得清晰而犀利,他看着苏玉琴一字一句的说:“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苏玉琴的眼眶忽然湿润了,她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鼎汉就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这够了吗?”
萧宇轻轻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无论我父亲和你之间有着怎样的一段过去,我都深信你爱他。”
苏玉琴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低声的哭泣起来,她刻意经营的坚强被眼前的年轻人轻易的摧垮。萧宇回身望了一眼父亲的坟墓,心中感觉和他更加接近了一些。
他并不相信苏玉琴帮助他仅仅是出于对他是萧鼎汉儿子的关心,她一定还有另外的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萧宇感觉的到苏玉琴对三联帮的仇恨绝对不次于自己,她和自己谈话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证实自己会不会为素未谋面的父亲复仇。
苏玉琴启动了她的那辆红色宝马,她习惯性的点燃了香烟。萧宇拿起车载电话:“我可以借用一下吗?”苏玉琴吐了口烟雾,点了点头。
萧宇迅速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铃刚响,那边就已经拿起,“小宇……”方晓芸不等对方开口就激动的喊了起来,萧宇第一次感到母亲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是如此亲切。
“是我!”萧宇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方晓芸在电话的那端哭了起来,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忽然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萧宇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向母亲诉说自己的现况:“妈!您哭什么?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亿万富翁了,看着儿子这么大成就,您该高兴才对!”
“嗯!妈……高兴!你……爸爸的事情……忙完了吗?”
“刚刚忙完,累死我了,您还别说,我爷俩长得还真是一个模样。”
方晓芸边哭边答应。
其实萧宇心中比方晓芸更加难受,明明自个儿现在是蹦子儿没有,还要在母亲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要不是怕母亲担心,他连哭得心都有。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方晓芸的话题终于转到了关键之处。
萧宇咬了咬嘴唇:“没这么快!你想想几百亿台币的财产,外加上老爷子留下的各处实体产业,单是办接受手续就得弄上个半年,这还是少说的,况且我还要把资产全部转移到大陆去,我要是现在就回去,不等于把钱捐给阿扁了吗?绝对不成,咱打小就受党的教育,生是社会主义人,死是社会主义鬼,我的钱就是咱社会主义的钱,除非哪天人民解放军把五星红旗插到台北行政院,我才在台北投资!”
方晓芸被儿子逗得忍不住笑,一旁倾听的苏玉琴也不禁莞尔。
萧宇说:“妈!有一事儿我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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