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也会前来买些闲散时吃的糕点,两个人一边坐在门口等小二儿把糕点打包送来,一边聊着府衙里的大案小案。
“唉,真够晦气的。”刚到门口坐下,胖点儿的捕快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不是没感觉到吵杂的茶楼安静了少许,该是众多的耳朵都在这个时候竖了起来,想从胖捕快那儿‘偷听’些府衙中事。听就听呗!胖捕快瞧也不瞧周围那些八卦的面孔,继续道:“昨个儿在东河边儿发现一具男尸,哎哟喂,都被河水泡的不像样子了。你昨个儿不在,咱头儿把‘寻主儿’这事搁到了我头上,可把我累坏了。就那么一具掉河里淹死的倒霉鬼,还寻个哪门子的家人?多此一举嘛!”
男尸?瘦高个儿的捕快稍稍怔愣,许是苏州城多时未有这等案子发生,瘦高个儿咧嘴笑了又笑,庆幸府衙的捕头没把这事儿交由他负责:“哎,头儿把这么大的任务交给你那可是对你的器重,说不定你把这事儿办好,立马就升官儿了呢!”
“呸!站着说话不腰疼!”胖点儿的捕快不悦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把银两往桌子上一拍,这就拿着东西往府衙走去,嘴里喃喃不断:“真不知哪里来的倒霉鬼,死也要拖着我这事外人!升官儿?别让我管着这事儿就谢天谢地!”
沈绝心于书房和沈老爷谈论生意之事。沈老爷第一次真正的决定把其中一家店交由沈绝心打理,但此之前,他又想多少知晓沈绝心对沈家生意的将来有何想法。
“爹,我知道咱们沈家自祖父以来经营玉器饰品,到此也算苏州名富。但是爹有没有想过,玉石开采须得朝廷的特批文书,苏大人与沈家交好,方才大开方便之门。一旦苏州城换了‘头上天’,爹能保证新上任的知府还能将玉石开采的特权交予沈家吗?若到那时,爹只能临时谋换出路,如此,倒不如现在开拓新的生意途径。”该是早就有此想法,沈绝心不加遮掩的提及涉足新生意之事,她面有自信,再不如平常那般懒懒闲散,玩世不恭。
闻言,沈老爷的眉头已是微皱:“开拓新的生意途径?”他不信心儿会不懂与苏家联姻的用意,若有做新生意的打算,他又怎会费尽心思的讨好苏大人?恨不能苏家的千金明日就嫁入沈家。
“对我沈家来说,自然是新的生意途径。”沈绝心笑着,眼里的神采越发灼人:“爹该是识得胡员外的,他本是一介庸人,后来在他人手里借得钱财做起米粮生意,虽不善生意经,却也大赚不少,如今锦衣玉食,样样不缺。心儿以为,这世上的大多数生意总有限时,若想做大做久,唯米粮茶盐等生意。纵观那些商家豪户,哪个不是以米盐生意发家。所以,爹何不。。。”
“好了心儿,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去店里瞧瞧近日生意如何。”沈老爷自是不愿再听沈绝心的‘另谋新路’,不等桌上的茶温凉,便起身将房门打开,草草的留下一句:“终是少不更事,不懂踏实。但愿成亲之后会好些吧。”唉,将来家里的生意交给心儿,也不知是福是祸。
望着沈老爷的背影,沈绝心立于书房内久未动作。沉默些许,她勾着唇角笑出了声。莫不是心内存着那么丁点儿的希望,又怎会这般直言?既是早清楚爹的心思,就该如从前所想那般,随着自个儿的心意悄然为之。
“唉。”沈绝心低头望着今日新换的靴子,并不打算去那家所谓‘沈老爷交予她打理的店’瞧瞧。那家饰品店她再清楚不过。是家老店,生意已一日不如一日,且管账的是和她的爹爹同龄的叔伯,平日里瞧着忠实厚道,却是心思极重之人。沈老爷在时还好,若是换做她人接管,定会出些事故刁难。“沈词。”终是走出书房,待沈词小跑儿着从不远处奔来,她折扇轻指前方,道:“走,出去逛逛。”
大街上人来人往,由小贩儿们售卖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沈绝心无所事事的逛着,心内一片郁结。她想凭着自个儿的本事发展沈家的生意,又因着暂无助手处处受限。虽想过让沈词替她跑腿儿,但他年纪太小,心思纯洁,哪里适合讨价还价,勾心斗角?!
没有合适的人选,便只能往后搁置。看来,终是需要等,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这般想着,沈绝心用折扇轻打着掌心,步调放缓之时,未料及迎面奔来一个身影。那人匆忙与沈绝心擦肩,稍不小心,崴了脚踝,就要跌倒在地。
本该有的尖叫声淹没于沈绝心的眼疾手快之间,她在那人即将跌倒的一瞬转身将其扶住,再稍稍用力,便让那受了惊吓的女人跌进怀里。“绾娘?”低头时,沈绝心方才看清那人的脸,纵是消瘦不少,仍不改往日的清婉风韵。只是,她的脸色何以那般煞白?面颊之上,分明有泪水肆意。
“绾娘,何事这般着急?”虽心有疑惑,沈绝心却不曾流露稍微的关怀,眉眼之间依旧调笑:“几日未见绾娘摆摊,实在想得紧。不知今日可否食得绾娘的。。。豆腐。。。”花呢?
“沈公子?!”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沈绝心,绾娘眼底不免惊讶。只是,她有极其重要之事要做,连少许的羞意也被焦急驱散,来不及答话,直往前方奔去。
“少爷,她?”
“该是有什么急事吧。”沈绝心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想了想,竟破天荒的做了件自己从不曾想过的‘闲事’。她对沈词说,“走,跟过去瞧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第十二章 新户
街市人声吵杂,拥挤时几乎肩头相碰。沈绝心让沈词先行跟随绾娘至所到之处,待人群络绎而去,便扇着手中折扇悠哉步前。“嗯?”数米之外,府衙的官差肃穆而立。她抬头,但见到官府的牌匾高悬门庭之上。沈词就站在门前的石狮子一侧,见少爷过来,立刻跟随其后,道:“少爷。”
“人呢?可是跟丢了?”问话之前,沈绝心心中已明了七分。她望着府衙内院儿摇扇沉思,耳边是沈词诚实的言辞:“回少爷,沈词一路跟着绾娘行至此处,本想拉近距离,却见她跑进了官衙。两边官差皆在,沈词不敢贸然闯进,只能在此静待少爷前来。”
“进了官衙?”沈绝心合上折扇,纵是猜到了她的去处,仍面露疑惑,喃喃自语:“她去官衙作甚呢?”想了想,又觉不该过分深究。她与绾娘不过浅交,亲近之人尚且不愿过问牵扯官府的事,她又何故多事?罢罢罢,沈绝心唤过沈词,“走吧,还是去铺子里瞧瞧。”她转身,并不曾知晓府衙之内,绾娘哭得何等的撕心裂肺。
“大人,如今死者的亲属已经寻来。经仵作验证,乃是失足落水致死。死者生前嗜酒好赌,加之他死的那天河水暴涨,岸边又有太多圆润大石,方才造成如此惨事。”大堂之上,胖点儿的捕快如释重负的站在被蒙上白布的尸体旁边,想着终于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晚上当多喝几杯以作庆贺。
“既然此案并非他杀只是意外,本官便就此结案。”苏大人高居堂坐,面目肃然,他让胖点儿的捕快退下,对堂下的绾娘道:“绾娘,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当顾好自己。好生将你的丈夫安葬,节哀顺变吧。退堂!”
“谢过大人。”望着退入内堂的苏大人,绾娘满心悲苦不知对谁言说。她跪在地上望着已然冰冷的丈夫的尸体,眼泪不动声色的滴落在白布之上。“相公,你这么突然去了,叫绾娘如何是好?!”她哭着,迟迟不肯带着尸首离开府衙大堂。
按说绾娘在她的相公在世时饱受苦打折磨,如今他意外身亡,绾娘该倍感解脱。然,事情并非如此。她的相公在世时曾欠下多多赌债酒债,为把它们全部偿还,绾娘卖掉了所有的黄豆和车摊,连仅有的两块地也偿给了债主。本想着劝相公戒掉酒赌过踏实日子,怎料他竟在去世的那晚拿着房契到赌坊做最后一搏。是输是赢尚且不知,如今绾娘的相公已经不在,她和不足一岁的铃儿却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好生安葬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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