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而认为人应该学会放手。对人、对事、对爱情、对事业、对遗憾……“回忆,就是回不去了,才会想要牢牢记住。”当小罗笑着点评夏家时,眼睛里竟有着诡异。真不知她里面有个算盘,还是真的看透了生死?她因为孩子那样的流掉,有时盯着小念的眼神,恶狠狠的、爱慕的、纠结的……让季雨看见几次后,心里发怵得很,赶紧把小念抱走。她有了小念后,没办法把事情看得那么淡然。她得好好活,成分小心的活着,而只有有活着,才有离开的希望。
只是不知道不爱言语,不得不放手的夏冰,是否总还牢牢记着过去呢?记着过去或许没有不好,但那些如此惨烈的分离,还是不要吧……思索太久,睡梦中的小念轻轻呢喃,让一直烦躁纠结的季雨,顿时有被当头雨淋般的清醒,惊坐起来!她举目四周,黑暗的房间,外面的芭蕉树叶沙沙作响。静谧中一种内疚和罪恶感诞生——她有多久,没有认真想起程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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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同样没有睡好的一个人,是伊拉的医生葛英。他很少有这种到了凌晨过后,依然不能寐的情况。他也不是翻来覆去,而是眼睛瞪着的看天花板——员工楼的楼上,睡着的正是小念跟小念的妈妈。葛英眼前总浮现起白天与她讲夏冰不愿她时,她脸上客气礼貌的说没关系,但眼底有那一闪而逝的失望……
睡时已经过了凌晨。睡前,他如往常一样,将一本英文的医学杂志,认真的研读了其中的一篇。每天一篇,量不多、但要精,是他的定时功课。独孤老人留在伊拉,夏举答应会帮他每月都弄到最新最全的医学权威杂志。这样让偏于一隅的医痴,他,也不至于太脱离主流社会。
很多时候,夏举算是尊敬他的。因为毕竟这里需要他。早年葛英事从法医工作,因不满上司的包庇黑暗,他辞职出来在大学的医学院教学生。因此有机会接触到各个科室的临床案例。可惜他运气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老婆女儿车祸死亡,自己主刀又在手术台上致死一名病患。
被迫离职后,官司缠身。身边再无亲人的他遭受事业与名誉的三重打击。幼时好兄弟夏明家境富裕,在葛英初中母亲离世时慷慨相助,让他顺利葬母之外,还资助他完成医学学业。而他在人生最低谷最绝望挫败的时候出现,帮他查出妻女死亡真相,出钱帮他打赢官司。然后夏明再多一句话,他就来伊拉了。
夏明的再度出手,葛英不会认为还是单纯的少年时的一掷千金。这背后的动机、要胁、利益,必须得还这份恩的。葛英晚婚晚育,妻女走时他年龄已大,自视看透红尘,愿在这纷扰尘世外的孤岛伊拉,研究医学,琢磨失败案例,完成他剩余晚年。
人到了晚年的时候,特别是做医的,常常会反省自己早年的一桩桩案例。葛英这么老了,甚至会想起自己刚做实习医生时的许多手误;做法医时各种恶心残暴的尸体,千疮百孔的伤口、恶心的被残害的器官……再到他因为妻女突然离世的悲痛,犯的平生最大的错误,误杀那位张姓患者。
当死者家属在医院,狠狠踹打他身上的每个器官、发誓要他血债血偿的时候,葛英不会想到自己会再有作假的一天。他虽然承认手上已经沾过鲜血,但自问来伊拉后,绝对没有参与过夏举制毒贩毒的实际过程。因为排除他曾给予的那些医学上的建议之外,他的爱徒卢森是一名化学博士,足以面对夏举的制毒要求。
这几年他耿耿于怀于一份DNA报告。最近这半个月来,竟有点寝食难安的苗头。——5年前,他亲手出具给夏举过目,然后摔给夏冰的一份兄妹DNA检测报告。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 35 有一种痛
良心这个东西很难讲。葛英来伊拉以后,有很久都没有想起过它。每天他麻木的看着夏举逼一些人吸毒、打断某些不听话的人的腿,取他们的内脏。虽然这样的数量也不算太多,但是他什么样的伤疤没见过?
葛英还记得夏冰第一次送那个女孩来时的情况。这些年夏冰一直压抑自己,葛英难得见到有人触动了他的那根回忆神经。虽然叫他一声二当家,但葛英更愿意叫他阿冰。
只不过现在这个称呼,已不是轻易再能叫得出口。夏冰已不是那个年少时,会本人亲自拿风湿药给他用的少年了。他现在带着一大帮的人干活。每天的神经都要绷得紧紧的。每个可能出现的纰漏与叛徒,都要在他冷漠的视线下一一检验过关。他还带人出海跟人打过架、受过伤。
伊拉热带雨林气候,多雨又潮湿,葛英风湿病犯的时候,夏冰叫徐志东送过药,有几次还亲自来看他。可怜这个孩子,可怜他这个老头之外。也可能是念在香芝小姐以前体弱多病,葛英有多多照顾。所以现在能得到二当家的稍微的关怀,他是一个念旧感恩的人,这已经足够了。
20多年间,伊拉发生过一次中型的地震,震后废墟之中,夏冰还特地找人来寻他。不是因为他是医生,只因为他是葛英。葛英也是一个容易感恩的人,这些好他都记得。二当家有哮喘,也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特别能理解同为慢性病患者的痛苦。但或许这些都只有是小事,因为大当家在他病发作的时候,为了他的客户,不管他膝盖有多疼,坚持要他上手术台。
夏冰的左手曾经断过,复原了但旧伤依旧在。不像夏举脱块皮也要叫人一天上N次药,还怕有印子影响。葛英看夏冰倒好像不是很在意,每次有冲突的时候,总还是忘我的冲在第一线。倒是上次见他抱程雨来时有点吃力。毕竟90多斤的一个人,还得上马下马的。
讲起程雨,葛英也觉得这个女孩很妙。有种淡淡的无害的爱。难得见到她笑,逗小念的偶尔会。看她纯良的样子不像心机重的人,可是她不说话盯着你看的时候,似乎有种计划在她眼里划过。或许来到伊拉以后,没有哪个人会再单纯。更不用说她生活在高层的身旁。
葛英不清楚这个女孩跟夏氏二兄弟之间的纠葛到了什么地步,他们三个人是各自清楚呢,还是都在装鸵鸟?望着天花板,反复咀嚼白天里程雨脸上那短短的失望。想知道这种浅浅的感觉,他有没有抓错。——对于他抛弃信念,即将要做的这个决定,他抓对了没有?
葛英5年前已经欺骗过他一次,夏冰一直没有再找到心动的爱人。现在来了一个终于让夏冰稍微主动一点的程雨,他和她还真是有缘。这次葛英不想再眼看他因为他哥,再一次的失去机会。反正大当家那种人对女人也不会很看重的,还不如成全他们二人。人家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他能不能帮他?
打开它就像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不知道打开它是好还是坏。但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一定会改变的。特别是对二当家重要的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正确,葛英下床,叫来了卢森,“你找人去问看看徐志东,二当家现在睡没有?他一向很晚才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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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的雨季又要来临,夏冰在房间内没有开灯。他站在窗前,看前豪宅外面远处高举的探照灯,还有外围的铁丝网,上面有电。再过去一点的制高点上有塔哨,上面有他叫杨目安插的持枪巡逻人员。这个季节的伊拉是多事之秋。他凝望着东北角,那一大面积的罂粟很快就要收割了。工人不能懒、速度要快。有人会来抢。
地下兵工厂,每天24小时连轴转。抢的就是速度跟效率。电视上天天在放,加勒比海跟南非的暴力冲突持续加剧,那是他们的绝好消息。对于军火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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