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数儿忍不住掩嘴偷笑。少爷也真是的,这时候还能消遣人。
见她笑了,宋连祈目光先是一柔,接着又冷硬起来,转向宋美华一家。
“说起拉肚子这件事,就让我想起前几天我正不舒服的时候,我的小丫头不见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被你们请去‘作客’,是不是有这回事?”他斜扬着唇角,冷声问起。
王家人再度变脸。这小子果真专程出房门来为丫头出头了!
几个人蹦紧了皮,尤其是伺候在一旁的霞姐,更是不由自主的抚上脸,她可不想再被迫做出自残的事了。
“是有这回事,怎样?”但这王竞珊不怕死,娇声呛问。
他瞪了她一眼。“怎样?还能怎样,数儿被责打惯了,皮肉厚得很,她受得了的。”
瞧他竟没护着丫头,她立即眉开眼笑的继续又说:“是嘛,那丫头原就是一个代罚丫头,犯了错就该打!”
“对啊,犯了错就该打,不过重点来了,我想问问,这会是她氾错,还是因为我而代罚?”收起笑脸,宋连祈冷酷的声音立时降到冰点。
她一愣。“犯错的当然是她……”
“这样啊,那她犯的是什么错?”
“她……她犯上!”总不能承认严刑拷打是为了要探知他的事情吧。
“如何犯上?”
“她……她目中无人!”
“如何的目中无人法?”
“她、她知情不报!”急了的王竞珊居然这么把心声说了出来。
他清碧的眼光淡淡落在她身上。“喔?所谓的知情不报,我大概猜得出是什么事了。”
王竞珊闻言,只瞪着他,说不出话。那丫头一定对他说过他们是如何逼供,逼供的内容又是什么,却还故意同她绕圈子,她有种被人拎着脖子逼进刑堂的感觉。
“其实你们何必遣我的人去问话,有事直接问我不是更快?!”
“咱们只是……只是……”她瞧向母亲兄长,盼他们替她解围,但这两人临危却成了缩头乌龟,让她一个人支吾了半天,几乎支吾不下去了。
反倒是宋连祈露出凉飕的微笑后,开恩的主动将目标转移向另外两个人。“姑妈,表哥,我想你们想问的应该是我死了没,不然八成就是跟那些个你们经手的烂帐有关吧?”
“死、烂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宋美华索性来个打死不认帐。
“不懂?如果我说拉肚子拉出了毒液,看帐册看出了小偷,请问这样你们是否就听懂了?”
几个人立即噤声不语,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心虚的模样让宋连祈撇了撇嘴。
“其实命捡回来,钱财也是身外之物,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
母子三人听到这里,咬紧的牙根倏地放松,但是当他又突然森冷的看向他们,几个人就立刻又全身一颤。
“但是嘛——让数儿玉足受了伤,可就把了我的大忌了!”
“够了,连祈,我再怎么说也是这个宅里的姑夫人,教训一个丫头罢了,有什么好人惊小怪的?”宋美华毕竟是长辈,沉着气直视他。
想用辈份压人,就不信他敢对她怎样?“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姑妈如果当我死了,以为这丫头没人照顾,那我可要不高兴了。从前姑妈当家要责要罚我自然说不上话,如今我当家了,倘若您还没学着尊重我,那就说不过去了,毕竟这丫头很清楚是我的人,你们非要动,又不知会一声,这后果咱们只好看着办。”
“看着办?怎么看着办?”王竞晓愣问。
“晚些你们就知道了。”他笑得顽劣不堪。
母子三人瞬间起了恶寒。
果真,半个时辰后,三个人开始上吐下泻,尤其是那昏天暗地的狂泻,当真可用永无止“泻”、一“泻”千里来形容,几个人拉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到了下半夜,宋宅里更是一连三处突然传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少爷,您不觉得这么做阴险了点?”
少爷表情丝毫不见愧色。“阴险?我不过是在他们的晚膳里下料而不是下毒,在他们用的草纸上抹药,而不是放熟铁片,这跟他们所做的比起来,算是正直多了。”
数儿有些同情。“可是……他们真的好可怜,正在拉肚子,屁股却被单纸上的腐药给侵蚀烂了,这很惨的。”
“哼,他们让你这双脚变成发糕,我不过是教他们烂屁股憋屎,一样的米饭个人的手段,他们自找的!”他可不会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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