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吾爹不是说就算把宝贝找回来了,也不能换成钱吗?那找回来了又有什么用?”西邨一边大口地吃着,一边侧过脸问。这肥肥的扣肉太嫩太香了,西邨一口就咬去三分之一。
“哪有宝贝不值钱的!”秦人方也在吃着,瞥了一眼西邨。“你爹一塌刮子是不相信有宝贝,也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叫宝贝,懒洋洋的,就是受穷挨饿、穿破衣烂衫、吃糠咽草的命!”
“爹爹,西邨爹很勤快的,我都亲眼见着的。”小凤在一旁说。
“你个丫头,人还没出门,手臂就向外拐了!”秦人方微笑着用筷子在小凤头上戳了一下。“勤快有什么用?老牛勤快吧?忠厚善良吧?可它是什么命?吃草的命!做不完的苦力、被主人抽鞭子的命!告诉你,西邨,自古以来都是一个理,穷死干活的,富死偷懒的;财主不费力,费力不发财。你知道为什么吗?”
西邨睁大疑惑不解的眼睛看着秦人方,摇摇头:“不知道。”
“告诉你,”秦人方很认真地说。“人一旦认了命,满足现状、循规蹈矩、不愿奋斗,就没了目标,没了动力,没了斗志,穷还是穷,永远翻不了身。想要翻身,靠埋头苦干、卖死力气是发不了大财的。就像你爹和我,勤勤恳恳几十年了,养个家、糊个口还行,但是,发财、住高楼、吃鱼肉就别指望了。那怎么办?要动脑子、找门子、钻空子、走路子!给你打个比方你就听得懂了。”秦人方举起筷子,眼睛盯住西邨。“比方做生意,就像你家做鹞子,你把‘诗盘子’上的诗句写到鹞子上,是不是能多卖几分钱?卖得也快一些?富裕的地方是不是卖的价钱贵一些、快一些?这就叫‘动脑子’!”
“那——,秦伯,什么叫‘找门子’、‘钻空子’、‘走路子’?”西邨听了很新鲜,觉得有理,急着问。
“以后慢慢跟你讲。”秦人方满意地笑了,往嘴里扒了口饭。“伯伯的意思是不能老老实实、循规蹈矩,要有冒险闯荡的精神。就比如去找宝,就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管他三七二十一,找回来再说,有宝总比没宝强!有了宝还愁发不了财?还愁你家盖不起砖瓦房?”
“秦伯伯,吾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不是打算去把宝贝挖出来啊?可是,您不是说了吗,吾家‘诗盘子’上的字有好多看不清了,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去了也是白跑一趟,浪费盘缠浪费时间。”西邨说。
“‘诗盘子’上的字是有点模糊,记的是八卦方位,但是,可以带上它去现场比对,到了那儿兴许就来了灵感,猜也能猜出一大半来。再加上我手里的地图,还有新式武器罗盘,说不定还真能找到埋宝的地方。如果找到了,我答应你爹的,两家一人一半。怎么样?你爹是没兴趣,当了个副社长以为可以一步登天住到月亮上去、不用盖房子了,更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样,你回去之后跟你爹说一下,你可以随我一起去,盘缠都由伯伯我来出。”秦人方说。
“秦伯伯,吾把‘诗盘子’交给你,你一个人去找不成吗?吾还要上学呢。”西邨回答说。
“我一个人去的话,你爹会不会起疑心?会不会以为秦伯我想独吞这批宝贝?我可不是那种人,我是讲信用的!”秦人方说。
“爹爹,我也随你一起去!”小凤恳求道。
“你个丫头去做什么!你能走远路?碍手碍脚的。”秦人方用筷子敲了一下小凤的头。
“那好,跟秦伯出去闯荡,也好见见市面。”西邨把父亲常讲的“见世面”听为“见市面”,就是去看大城市啊、路啊的风景,所以他的内心是很愿意随秦人方去的,脸上也就高兴起来。“秦伯,那怎么去呀?路上要走几天?”
“傻孩子,不是走,要乘汽车、坐火车去的!几天几夜哪!”秦人方笑着说。
“呀,吾还从来没坐过汽车呢,火车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吾随伯伯去,吾一定去!”西邨很激动。
“那好,西邨,就这样说定了。过两天,不,也许就是明天的下午,我在你们西村北面的汽车站来接你。你什么也不用带,多带上一双鞋就行。但是,那个‘诗盘子’千万别忘了带!如果你爹不同意,你要想办法带出来,别让我失望啊!”秦人方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了,吾一到家就把‘诗盘子’揣在怀里,一准说服吾爹。要是他不同意,吾就跟吾娘说,说上舅姥爷家去玩几天,吾娘一准同意的。”西邨肯定地答应了。
“小凤娘,再给西邨添点饭!”秦人方满心欢喜。
吃完饭,西邨要求小凤的爷爷再教授他几招新功夫,小凤也希望西邨在她家住上一夜,可秦人方却催着西邨快点回家,说学功夫今后有的是时间,不着急,又給了西邨五角钱,让女儿小凤陪着送到汽车站,叫西邨乘汽车回去。西邨无奈,只得向秦人方和小凤以及她娘辞别。
可是,乘汽车虽然省力,却并不比步行省多少时间。在汽车站等了好长时间,终于来了一辆浑身都“乒哩乓啷”响的大汽车。西邨上了车,向小凤招手告别。
西邨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西垂,父亲徐雪森在四方桌边朝南坐着,桌子上有几个盘子,已经是底朝天了,两只空酒瓶杵在桌上尤其显眼。徐雪森两眼直直地望着门外的什么地方,仿佛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爹、娘,吾今天是坐汽车回来的!”西邨还没跨进门,就把自己认为是天大的喜讯报告给父母亲。
“三只鹞子没了!”徐雪森看了一眼儿子。
“不,是秦伯给的钱!”西邨回答说。
“鹞子都卖掉了?把钱交给你娘。”徐雪森说罢,用手撑起下巴,继续他的思考。
“爹爹,鹞子——,鹞子在东青被那个公安的儿子和一群流氓踩坏了,卖到的钱也被他们抢走了!”西邨像犯了错误一样靠在门边,没有了笑容。
“没用的东西!上次被抢了,还不吸取教训!你就非要上东青吗?啊?别的地方就不能去了?可以去村庄里卖嚒!”徐雪森有点愤怒。也许是酒喝多了,情绪容易激动。
“可是,爹,欺负吾的那个灰孙子被吾教训了一顿,送医院抢救去了,让他把抢去的钱买药吃!”说出这句话,西邨觉得痛快多了。
“啊?你闯祸啦?”西邨娘从后厨跑过来,关切地看着儿子。“你碍不碍事?公安没有来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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