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驾照落宝马里了。还有身份证。”驾照和其他证件都塞在车上,车停到杨风那边。早上南楠的电话催我打的就走,完全忘得一干二净。杨风那小子知道我不着急拿车,停在那还装点门面,车里恐怕看也没看。
南楠满不在意道:“没事。”
“可是很麻烦的,”我嘟哝着,直踩油门。
警车离开视线,我松了一口气。南楠笑:“警察恐惧症吧。人家根本没打算查你。”
的确,在梁婆街的短短三年,我开始对警察超乎寻常的敏感。打群架浑身是血被条子追过几条街的经历,南楠不能想象。烧杀抢掠,什么都做过,只是没留案底。在梁婆街混过不留案底的,除了我就没几个人了。
与其说惧怕,倒不如说是过度谨慎。我只是在潜意识里认为不能留下任何记录,即使我的人生早已不是白纸一张。
正说着,就看到那辆警车追了过来。怕什么来什么。
“得,您准备叫人吧。”我叹气道。
靠边逼停了。老款桑塔纳,不是交警,是正牌的警车。难怪刚才一心想逃。
轿车上下来两人,一男一女。
看清的一瞬,我觉得心脏停跳了。
男警挡在前面,敲我的窗户。我一动也没动。
南楠大约是觉察到我的不对劲,一边按着手机一边打开车门。我才跟着跳下车。
没有带证件,那男警明显对我十分感兴趣。南楠正要拨通,男警已经比对着什么掏出手铐来。那女警自始至终站在后面,一句话都没有讲,却摆着一副防卫的姿态。我忽然感到她的紧张一多半为了那男警。
手铐压在手腕的一瞬间,我猛得挣扎,手肘向男警撞去,手铐掉落在地。
南楠惊呼一声,完全没有想到我这样过激的反应。我避过男警一记摆拳,向后一弹,落在两个警察之间。那女警并未多言,也向后避了一步。
男警大惊失色,朝我肩头直攻过来。我转身避过不由朝那女警瞥去,他立时一掌,斩向我背部。仅仅那一下,我便痛得发昏,勉强缩肩闪过他的一抓。
退出几步,男警重新护在女警身前。我微微迟疑,被那男警拿住手腕反扣在车身。
压着背部的伤口,我不由吸气。
“阿乐!”南楠话音未落。
“赵英,绰号‘老鹰’。今天下午被害。听说跟你凌晨时见过,闹得动静不小吧。跟我们走一趟!”冰凉的手铐闭合发出咔哒一声。我扭过头,看到那女警后退一步,双手绞在一起,神情复杂。短发被风吹得飘起,眉宇间有几分刚正的气质。是她给我铐上的?
“昨晚?”南楠推开按着我的男警,征询地问我。我胡乱点着头,思绪已不知飘向何方。
男警无视我们的情感交流,补充道:“现在控告你故意杀人,袭警。”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这样讲太不专业。但我一时无力争辩,和南楠都没再说话。
为防串供安排我和南楠给不同的刑警。审我的就是那两个重案组警员。男的叫孟浩翔,女的叫刘静怡。
孟浩翔名字很熟,警局的太子。他老爹把持着局长的位子,在城里也算可以呼风唤雨。
至于那女人,没错,我认识她。
多年之前,我与她原本是战友。
十八岁那年,高考成绩一如预想,糟得一塌糊涂。很早之前就明白,即使进了大学校门也难脱离混沌的命运,反而这四年的生活少不了东讨西要。想要到社会上谋条生路,一个女孩跑步快点似乎算不得特长,虽然那是我学生期间唯一的特长。在学校里大姐当惯了,低三下四的事情又做不来。
阴差阳错,我进了部队,得以远走他乡。一年后在秘密的选拔下,被编入一支特殊的队伍。在那里,遇到了大我一岁的刘静怡。
部队的生活,严格规范,没有什么个人空间。况且新编入的这支队伍,将要组建一支特警,各方面管理都严格太多。其他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忍受,唯有一样,坚决不肯进澡堂和别人一起洗澡。说我偏执也好,或者干脆说成是心里有病吧。独独在这件事上我坚持地莫名。就这样认识了刘静怡。
那天半夜我趁着别人都睡了摸到涮洗间。十二月,玻璃又缺了一块,风直吹,冻得厉害。我堵上门,开始一件件脱下衣服。一盆水浇下去,冷得刺骨。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矫情,一边涂上肥皂。冻得浑身哆嗦。
刘静怡就这个时候推开门。北风穿堂而过,我们俩好像冻僵了一样愣在那里。
“冷。”我就冒出这么一句。
刘静怡慌忙关了门,才发现自己也关进涮洗间。被她这么看个遍,我自己都觉得荒唐。奈何沾了一身细沫。我背过身,匆匆用冰水浇。越急越搓不干净,身体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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