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纸巾,擦拭铁杆上、桌上的血渍,擦完走到门口,拿起挂着的大衣,没有穿,打在手臂上。
“好。”他开门,“别哭了。”
他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屋里彻底陷入了黑暗和安静,许听宁趴在沙发上哭,哭了一会儿开始胸闷气短,她拿起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许鹊清离这里很远,救护车来又会闹得尽人皆知。
她试着站起来,感觉没有那么糟,拿上所有的证件下楼打车,到了医院检查完,好在只是缺氧,没什么大事。
“孕妇的需氧量本来就比普通人大,但是如果你是突然感觉到,可能是胎儿脐带绕颈,也可能是心情因素,刚已经排除了前者。”医生看着她哭红的眼眶,“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但是为了孩子,也要保持心情愉快。”
许听宁很自责,戴着吸氧的设备也不方便说话,就用力点了点头。
在医院住了三天,卫君豪在这期间给她打了电话,说公司的事解决了,听起来挺愉快的。
许听宁说那就好,又问修车费多少。卫君豪不肯说,嘿嘿笑,说不用了,他还要来请她吃饭呢。
许听宁拒绝了,但是卫君豪一直软磨硬泡,最后她没办法,只好问他:“那天是你故意把车停在垃圾箱旁边的吧?车也早就修好了,是不是?”
她为了还他修理费,去了那家修理厂,问过之后就反应了过来。
卫君豪支支吾吾:“听听,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多跟你见几次。”
“那你外婆生病呢?”
卫君豪瞬间沉默。
“你当时跟我说你外婆病重,需要马上手术,还把病历发过来给我看,可实际你外婆并没有生病。”
这些许听宁知道的时候,卫君豪已经跑到了国外,那些钱都被他挥霍到了赌场。
她又不是傻,她只是在霍涔一个人身上犯傻。
那通电话过后,卫君豪就没再打来了,大概是没脸。
出院的第一天,学校也放了寒假,她联系了许鹊清,搬回了一中住。
每个人孕期总有变化,许听宁最大的变化是更加害怕孤单,尤其是晚上,总不想自己睡。
许鹊清看着她的样子,欲言又止。
“妈,怎么了?”
“我要去出差,可能要半个月,你自己行吗?”
“行。”许听宁往嘴里塞着烤鸭,“可能从小在这长大吧,只要在这里,就觉得不害怕,哪都很亲近。再说还有祁毛住这呢,有事了我喊他。”
“你跟他说了?”
“说了。”本来许听宁也不想说的,但是在医院吸氧那回又碰见他父亲了。
她都想不通,一个耳鼻喉科的主任怎么值班的时候老爱往妇产科跑。
“祁毛没说什么吧?他妈妈嘴挺碎。”许副校长对前任校长的成见根深蒂固。
许听宁笑笑:“没说什么,放心吧,他不会跟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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