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狠的抽痛着,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他们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这是他的宿命,亦是她的宿命。 他已因她而丧失了许多的骄傲,她无法在眼睁睁的看着他为她再度卑微,高高在上的他,让她怎么能让天下人抓住他的把柄,然群臣有理由驳斥他。为她,他已经丧失太多太多。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她才与七巧转身没入人群,回到那偏安一隅的小院。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得她能够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晚膳没有用,她早早的梳洗之后入眠。 睡下没多久,她们在小院中就听见不远的府衙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仿佛有大队人马行进一般。不过并未多做停留,便很快又消失。溯衣躺在床上并未如眠,她知道他已经看到了那份信,而街上的喧闹定是连夜调入了大队人马,匆匆经过雁邑郡,往前去追她的。 他一定不会想到,她其实就在他的身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他必定以为她如果要走,定不会在雁邑郡中多作停留。 一夜无眠,次日一早上街的时候,已停人们谈论着昨夜皇上连夜班师回朝,纷纷揣测着他此举的用意。 溯衣苦笑,魂不守舍的在街上乱逛,耳中听到的尽是关于他的议论,心底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滋味,空落落的。 曾经他们那样近,如今他们,那样远。 他此刻在干什么?有没有用早膳呢?他是什么表情呢?是不是还是那样微微蹙着眉?闭上眼睛,似乎能够像想到他脸上的每一个棱角,很努力的去想,却又似乎是陌生的一片,什么也想不起。 有脚步声渐渐靠近,然后停在她身前,便再也不动。 溯衣猛然睁开眼睛,月未晞赫然站在眼前,唇际一抹浅笑,却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疼,“你还是离开了?” 溯衣苦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走到现在,既然你能够放开自己的心,为何不能再放开一些呢?一切都交给他。” 溯衣摇头,“……他们轻易的接纳我的,必定会百般的为难他。”顿了顿,她突然想到什么,“你怎么会找到我的?然儿呢?” 月未晞的表情有些黯然,突然伸出手看了看,修长的手指还是如容颜一般的好看,“他带走了。” “什么?”溯衣一惊,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以子书隐的性子,找到了月未晞,此举是必然的。只是不知然儿会怎样,他对他还是有些防备的,毕竟不如与月未晞在一起时的亲厚。旋即想到了月未晞方才伸手的动作的心理,那一瞬,他该是突然觉得自己双手之中空空如也,这么多年,什么也没握住,心下越发的愧疚,低低的歉意道,“对不起。” 月未晞笑了笑,并未继续她的话题,“你放心,然儿和初儿在一起,不会不习惯的。”那两个孩子,只要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能够安之若素,“你打算去哪里?” 溯衣摇了摇头,她也并未想好要去哪里。总是有他们在身边,如今独身一人,她才突然想到,天大地大却 没有她的容身之处。说到底,那里对她而言都是异乡。 月未晞挣扎良久,几乎就要说出口,“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吧!不管怎样,只要在我身边就好!”然他却明白,她不会答应。她虽看似柔弱,然一旦决定的事情便再也不会回头。而他,今生是注定再也等不到她回头,即便是她离开了子书隐,但是从今而后,她满心的爱的人牵挂的人也必定只有子书隐一人。 所以挣扎了许久,他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溯衣,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说今生后悔遇到你,能够遇到你,能够与你有三年相守,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你知道,在天下的任何一家望字号的酒楼,都能联系上我。”
作者题外话:子书明天一早要赶火车,家里一时半会儿开不了网,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更,所以会尽量在今天写出来的。。 如果大家觉得不好,就给子书留言,子书会抽时间改的,谢谢大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58章 大结局(下)
溯衣一痛,经历过这么多之后,他还是如此待她,她却伤透了他。抬头迎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鉴定和期待,溯衣笑着点头。即便是离开,即便注定无法给他爱,然在她心目中,他依然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不比子书隐少分毫。 他没有在固执的问她去那里,却是给了她一沓银票,溯衣不知道有多少,却并未推辞。她知道,要想生存下去,这些是必不可少的。而她目前还没有把握能自食其力。 月未晞离开之后,她回了小院,又和七巧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才出城向京城方向而去。路上做男装打扮得她们也曾遇到往回赶的御林军,大约是子书隐意识到她或许根本就未离开,才会派人杀回马枪,只是此刻她早已离开。 他一定会恨她的吧,明明说好了不会再离开。明明说好了会永远呆在他身边,却还是悄无声息的离去。那封信他会不会撕掉呢?即便是不会,当日初见时也必定是揉成了一团,不定扔在什么地方。 可是,这是应该的吧!她这样欺骗他,这样伤他。可是如今的他们,真的能放心的相守吗?不管不顾后宫和朝堂的压力,不管不顾皇后和月未晞的想法,不管不顾月熠然?不,他们不能,即便是他们设想的再好,在现实面前依然免不了苍白无力。 进,她入不了后宫;退,他放不了天下。他们,都有许多的无奈。 或许,当繁华褪尽的时候,当一切显赫的身份,一切光鲜的粉饰落幕时,唯剩那最纯净的爱,唯剩那最纯净的两双眸子时,他们才能真正解脱吧! 他忘不了她,她亦忘不了他。然这一切,必得经过时间的洗礼,必得再经历过无尽的等待之后方能成真。 而这一等,就等了十年。 那一年,他已年届不惑,而她也不再是少女,而成了眼角有纹的妇人。 永昌十八年春,永昌帝因病甍势,太子子书冀即位,尊生母婉容皇后为太后,年号同祚。 先帝留下遗诏,定国将军月谦嫡孙,太子少保月熠然,年少英才,曾救先帝有功,辅太子有功,允继承祖父官衔,加封为安阳侯,赐国姓“子书”,世袭罔替。大将军秦论遗孤秦若初,允继父职为右将军。 经过一月国丧之后,永昌帝葬入安陵。 一月之后,安阳侯子书熠然上折请辞官,同祚帝再三挽留,终允带爵归乡。同月,右将军秦若初请辞,为祖父母守孝三年,帝允。 京城不远的元安郡,一座小院之中,一个妇人坐在院中抚琴,琴声凄婉无比。虽是上了年岁,然眉目之间仍是可见年轻时的风韵,只是那一双眸子却是空洞无神。 琴声止了一阵,她伸手去探桌边的茶碗,好不容易摸到端起来饮了一口。突然院门被推来,有脚步声一步步向院内走来。 妇人蹙了蹙眉,试探着问道,“……七巧,是你吗?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来人并未出声,却是静静的站在了她身前。她等了半晌,觉得那目光落在身上灼灼的,然问题却未得到回应,不由得有些警惕,“……你是谁?” 那人并未出声,却是蓦然俯身抱住了她,手臂箍的极紧,似乎要将她嵌进骨肉一般。 溯衣下意识的挣扎,她的眼睛前些日子哭瞎之后,如今什么也看不见。如今遭遇这样的状况,满是慌乱的挣扎。 然那人的力道极大,不容她动分毫。却是越薄越紧。 挣扎了一会儿,溯衣被深深地抱紧他怀里,她却蓦然止了挣扎,痴了一般的泪落了满脸。突然颤声问道,“子书隐,子书隐,是你吗?嗯?是你吗?” “溯衣,你好狠,好狠。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坏女人!”子书隐埋首在她的脖颈,低低的抱怨。 〈全书完〉
青佩番外
同世为人,却有千般命运。 傍晚,我总习惯读书读得疲倦时,在书房后窗下闲坐一阵。偶尔恰逢夕阳西下,景致总是不错的。每当此刻,思绪总比往时多些,也曾胡思乱想,我该是何等的运数? 却从不敢想,自己会否也是个悲剧。 不知是哪一年,开始顶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在众多的兄弟姐妹中,我终于开始分得少许父亲的笑脸。如此,也不过是得益于络绎不绝的提亲人。 初时我尚还惶恐不安,然父亲多次婉拒之后,我也渐渐宽下心来,更多的则是了然和麻木。青家的子孙,无论男女,都摆脱不了棋子的命运,这是青家的信条。在侍郎府的大院中,我见过太多的悲剧。哭声,似乎已成为青家繁荣不可或缺的点缀。 而此番,父亲屡次的拒绝不过是因为他的野心不止于结交权贵。当今天子年岁尚轻,中宫一直虚位以待,而我声明在外,何尝不是一种资本。却不曾料到,一纸诏书打碎了父亲的奢望,而我,更多的是惊喜。 至少,秦府少将军,我是见过的。有过那么一回,青家阖府上护国寺上香,我在马车里微掀起车帘,偷眼打量这个我不熟悉的世界。远远的有一人一骑迎面而来,待到近处,骑马随行在侧的二哥拱手问礼,“秦将军。” 戎装下身姿伟岸,他一带马缰,黝黑的脸上一抹浅笑,“原来是青二公子,幸会。”声如洪钟,颇具豪气。 他与二哥犹在寒暄,我们的马车却已渐行渐远。茫茫人海中,我们甚至称不上擦肩而过,他依然形迹匆匆,我也不过只在心底暗赞了一声他的风姿,如此而已。 洞房花烛夜,红烛燃尽,我依然枯坐床头。待得外面传来鸡啼,我自己揭起喜帕,满目的红,却不过是映衬了我的凄凉,恰如滴在心头的血。 “事情怎么会这样,不是让你们劫走她的吗?” “属下也不知是怎么搞得,明明一切部属的好好的,甚至连将青家小姐送走的船只都准备好了,哪知我们正要动手,却莫名其妙的闯出十几个黑衣人,我们甚至连喜轿都未走近边被他们制住了。” “有没有查出是什么人?他们有何意图?” “他们一直将喜轿护送到秦府门口,便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迹。属下初时以为是青家派出的人,但是对他们进行监视后,并未发现有可疑的人,可见另有其人。” “……” “……将军?” “不用猜了,我知道是谁了。你先下去吧!” “将军,那青小姐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人都已经进门了……” …… 我站在书房门外,本是想来提醒他进宫谢恩的时辰到了。门内一声重重的叹息,夹杂着无尽的无奈。我下意识的抬手去揉眼睛,不知何时,已满脸泪痕。 我轻轻的转身,退回正堂等候。似乎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无尽的惶然,也许我这一生,注定是个悲剧。
皇后番外
“小姐,起风了,回去吧!”老嬷嬷给我披上一件狐裘。她是我自幼随身的嬷嬷,入宫二十年,转眼我已华发遍生,她仍是改不了口。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你们退下吧,哀家想独自待会儿。” “可是——” 我皱了皱眉,“退下吧!” 片刻之后,身后才终于退的干干净净,在宫门外等候。 院子中杂草满布,门窗歪歪斜斜的,无处不透出破败的迹象,只有正殿门上的那块匾还好好的挂着。 我看着看着,心中涌起无限的*,忍不住轻笑起来。 “无命宫。” 冀儿登基的第二日,我写下了这三个字。亲眼看着他们拆下“落心宫”的匾在院中烧尽,看着他们将这块匾挂上去。从此,昔日在宫中神秘尊崇的宫殿摇身一变,成了最令人畏惧的冷宫。 我从不否认,对这座宫殿,二十年来我无一日不恨着。 当年郑亲王发动叛乱,封锁了京城的各处通道,出入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当日我大哥杜伯宣尚只是小小的京城守卫长,却正好救了子书隐一新人并将他们藏在家中,而我们那所简陋的小院成了他再度崛起的起点,大哥也为他舍命奔走。 他最后一次离开小院时,对我说,“我会回来接你的。” 然而那一晚,他却没有再回来,大哥也没有。他回到了他的皇宫,而我的大哥,则死在了为他奔走的路上。 三日后,文清带着一座明黄的凤辇将我接进了皇宫,宏伟的乾坤殿前,子书隐执着我的手,向群臣宣告,“朕的皇后。” 我看着他笑,我以为那一刻他眼中的坚定是因为爱,如我对他一般的爱,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忘却大哥的死。 大婚那一夜,一番缠绵之后,他翻身背对着我入眠,我迟疑半晌,终于怯怯的伸出手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柔声唤他,“皇上……” 哪一个新婚的妻子会愿意在辗转欢好之后面对相公的背影?哪一个女子不会在此刻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翻身回来,不动声色的抽出我的手臂,细心的替我掩好被子,面上一抹疲倦的浅笑,“睡吧!” 我满心委屈,却依言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看到的依旧是那伟岸的背影,近在眼前又远在天涯。 第二日,二哥杜仲焕受封为大将军。他来凤熙宫谢恩时,我才知道,立我为后,是当日城门口,大哥救他们的条件。 那时,我生气却尚不至于心冷。他对我很好,恰如那句话,相敬如宾,在偌大的皇宫中,我虽称不上最受宠,却从不会被冷落。就是这样的日子,我甘之如饴。 然而从他出征天保国回来,二哥被贬庶民,他伤重直至青丝换白头,我才知道,这皇宫之中毫不起眼的“落心宫”,原来是我最大的劫难。 有一个女人,她虽不在这宫中,然独留的“落心”二字,已叫皇宫之中的所有女人绝望。 因为自此,后宫形如虚设,再无嫔妃能蒙召幸,我亦不例外。我所以为的幸福,持续的不过是一个冬天,当冰雪消融时,带走的还有我所有的青春所有的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孔月兰番外
我躲在街角,看着不远处相对而立的两人,心头忽然漫开一种说不出的苦涩。那画面,太过美好,却也太过残忍。 是要爱到何等地步,才会在痛彻心扉的时候依然能保持那般平静的浅笑,落寞至此,他的绝代风华仍是不损分毫。 五丈开外,我看着这个我痴恋了这么多年的男子。宽大的白衣袍袖下,我看见他的手死命的握成拳,我曾经小心翼翼的擦拭过的修长的纤指,此刻深深的嵌进自己的皮肉里。 隔的如此远,我却似乎能够听到他掌心的血落在地上的声音。然而面上,对这那个女子,却依旧是那般的温柔,笑意谦谦。 这一刻,我心上的痛是如此真实。外人只瞧见他富可敌国,俊美无俦,却从不曾窥见那双明眸下的落寞,参不透那浅笑后隐藏的化不开的忧伤。 良久,那个让子书隐和月未晞这两个天下最优秀的男人,甚至还包括那个从不曾说出口的连易凌倾心的女子一脸落寞的离开。几乎是在她转身的那一瞬,月未晞脸上的笑容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哀伤,眼中的痛意让旁观的我都不忍视。 她终究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地满满的远离了我们的视线。看着她在风中单薄的背影,我甚至不忍心去埋怨他的残忍,让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子伤心,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饶恕的。 然而她又有什么错,她不过是不爱他。况且感情本就是个说不清楚的东西,若真要较真起来想要个明白,倒是落得无趣了。 他却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的都没有收回视线,仿佛她还在那里,仿佛一直这般望着,她便能从那巷子里突然又转出来一般…… 天公毕竟不作美,或许也是见不得此刻这种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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