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刚才他乘我们与三尸虫和地狼缠斗之时,已经启动了天雷地火之劫,结果怎样,我们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不过据我所知,应该还没有人能够养出旱魃。”
“说了等于没说。”张野没好气地说。
魏求喜不与他争辩,倒是魏宁气不过,反驳道:“就你聪明。”
“你这小屁孩还没大没小了不是。”张野指着魏宁骂道。
魏宁胸脯一挺,道:“我就是小屁孩了,才不像某些人,要点童子尿都没有。”
张野彻底闭嘴了。
张父的目光像要杀人。
魏求喜从怀里掏出若干符咒,贴在坟头的石头上,道:“已经到了子时了,我们现在走已经迟了,这是我身上最后一把辰州符了,赌一把吧。”
“赌什么啊?”张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赌命。”
就在此时,一直垂目静坐的怪人手中的赶尸棍往天上一指,喝道:“天命付吾,吾命付汝,汝若负吾,天命不许,命抵,解伦常,我自魂飞魄散,汝自天地同寿。”
怪人手中的赶尸棍对着天空指指点点,站在坟堆上披头散发,双目赤红,一念之间,仿佛天地之间一阵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怪人双手一挥,撒落一地的符纸,迎风飘舞。
“起!”怪人喝道。
“老头,那人装神弄鬼的,在干吗?”张野问道。
魏求喜皱眉道:“不清楚,这种法术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以前也很少听前辈们提过,不要说话,看。”
忽然,狂风大作,符纸迎风开始猎猎作响,那人忽然用刀割断了自己右手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洒在空中飞舞的符纸上。
“那人不要命了啊!”张野惊愕道。
“大风,大风,来大风。”那人头发已经散开,迎风飞舞,容貌凄厉恐怖。
整个坟山都似乎开始有些振动了,无数的坟头上开始冒起一丝一丝的白雾,越来越浓,向怪人逼近。
“闭住呼吸。”魏求喜叫道,一把捂住魏宁的鼻子。
白雾越来越浓,但是在大风中却没有一丝散乱,开始犹如实质般围住了红煞,红煞仿佛浑身笼罩了一层薄纱,看不真切,慢慢的,白雾被红煞吸入鼻中,众人这才发现,红煞居然又如蜕皮般,全身变得晶莹剔透,五官也越来越清晰,一个美人胚子已经渐渐成形。
“好,好,好。”怪人连续说了三声好,双手一挥,手上的鲜血不再喷出,而被鲜血湿透的符咒由于重力的作用开始慢慢下沉,坠落到地上。
“刚才那个白雾是人死去后产生的死气,如果生人吸入的话,轻者神智迷糊,变成白痴,重者则直接见阎王了。”魏求喜道。
张野吐了吐舌头,心里一阵后怕。
风越来越大,吹得众人有些生疼,但是魏求喜贴在坟山的那些符咒却紧紧地贴在石头上,纹丝不动。
“哈哈。”那人喋喋怪笑道:“要雷,要雷。”
怪人话音刚落,天空中开始乌云密布,一道闪光劈下,直直劈在怪人头上,怪人赶尸棍朝天空一指,不闪不避,迎上了劈来的天雷。
天雷过后,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得稀烂,挂在身上的几块破布迎风飞舞,身上多处被雷劈得焦黑,但是依然直直站立着,笑声不断。
“好雷,好雷,再来,再来。”
魏求喜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道:“原来如此,他是在替那旱魃受这天雷地火之刑!”
“什么意思?”
“这么说,就是他可能用一种类似于障眼法的法术,骗过了上天,让上天误以为他就是即将临近天劫的旱魃,从而让这天雷地火之劫降临在他的身上,而让这旱魃毫发无损地安全渡劫。”
“什么?那他自己不是要死啊。”
魏求喜叹了一口气,道:“何止是死,修行千年的旱魃尚且不能渡过的天雷地火之刑,他一凡夫俗子,恐怕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他活腻了。”张野总结道。
此时萦绕在魏求喜心中的众多疑问开始慢慢地化解,他一直不明白,如果那怪人单单只是为自己报当年之仇的话,随便炼出一具白凶或者黑凶便可以,何必大费周章,穷几十年之力,炼出这具旱魃,甚至甘愿为她受这天雷地火之刑。
想起当时他看红煞的眼神,想起他叫她小柔。
魏求喜可以断定,他不仅仅是为了报仇,他是为了复活,把这个他叫做小柔的人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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