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嬨呆呵呵坐在炕上,一双冻红的小手插在炕头与被子之间,半天才缓过神,回想起自己是被他抱回来的,脸上呈现两朵异样的红。
特别是刚刚进来的时候,良沐潇洒的一脚踹开大门和房门,将她稳稳放在炕上,取了棉被将她冻僵的身体盖严,伸手拍掉她头上洁白的积雪,柔柔道:“等我给你温水洗脸。”
兰若嬨不由哆嗦了下,这情节让她联想起电视中一个情节,只是那男人没有说为她温水洗脸,而是干脆嘿咻嘿咻……
咦……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满脑子淫@秽思想,手拍了拍脑袋,赶紧拍飞。
良沐已经温热了水,给她端到炕上,又将擦脸巾送到她身边,“快点泡泡,能舒服些。”说完定定看着她。
“嗯!谢谢。”兰若嬨是笑的,却深深低着头,莫名的不好意思。良沐见她动手洗脸,知道不宜在旁边看着,忙转身离开,到外面把刚从山里弄来的野物处理干净。
以前这些处理野物是在房子里进行的,但是有若嬨在,她怕过程太过血腥吓到她,所以只能忍着冷,在风雪中将猎物扒皮去骨,没一会手就冻得通红,抓起一把雪,揉搓了一阵通红的手掌,感觉有了些知觉,便将最后三只雪兔皮拔了。
内脏直接扔给大黄补身体,刚才那场恶战够它养一阵子的。看着还是血粼粼的猎物外皮,良沐忙将它们统统放在雪地上蹭了又蹭,终是干净不少。
“够给她做件皮袄的。”良沐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她来了有几日,却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有了这雪兔皮制的皮袄,又保暖,又抗脏,此不甚好。
处理完动物毛皮,将附近脏污带血的雪块扔到远些地方,这样就不用担心那些嗅着血味来找食的野兽,袭击房子。良沐忙活一阵进入房间,若嬨已经温好了水,就连菜饭都热好了,正往炕桌上面端。
见他进来,若嬨甜甜一笑,“哥,你去洗把脸,马上吃饭。”
“哎!”良沐憨憨答应一声,早已记不清自己何时被人这么服侍过,洗手水是热的,饭是做好的,心中越发温暖,心想家中有个女人真好,只是不知能好到几时?
兰若嬨见他洗完手,连忙伸手去端盆中的水去外面倒掉,良沐刚要阻止,却见她脸色一白,唇角抽动了两下,良沐赶忙询问:“若嬨你咋了?”
“你手上……手上…有血。”若嬨的声音带着很严重的颤抖,似乎刚才惊魂未定的模样又回来了,良沐马上意识到她怕见血,伸手扶着她坐在炕上。
“你别乱动,我弄就行。”良沐忙不迭将那盆血水倒的远远的,缓了会见她的脸色倒是好了些,她却巴望着饭碗吃不下,刚才与狼斗争的一幕似乎重现眼前,还有大黄那满身的伤都让她不寒而栗。
良沐扒拉两口饭,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口,“咋了?后怕呢?”让他这么一拉,扯动了她手掌上的烫伤,若嬨脸色更加难看,连忙将手藏到怀里。
见她脸色不对,良沐知道一定有事,伸手拉过她的手,掰开手掌,登时吓得一愣,竟然有鸡蛋黄那么大的水泡,连忙拉过她另一只手掌,同样也是那么大的水泡。
良沐心疼的不行,浓眉拧紧,“你这是咋弄得?”
“无碍。”若嬨轻轻说了一声,想要收回手,见他不肯放,还凶巴巴望着自己,只好招认,“刚才看大黄寡不敌众,我就拿了灶头的木头,吓唬那些狼,后来反映过来,就变成这样了。”
“你真是傻妹儿,那火材绊子能是用手拿得,还不烫掉你的手,还能坚持那么久?”良沐不敢置信,看着她的手,就感觉自己的手也被烫伤了,连忙起身去了厨房。
他在碗架子里面翻找半天,拿出一小碗油乎乎的东西,摆在桌上。
“这啥?”兰若嬨好奇地问。
“貉油,钻管烫伤的。”良沐用筷子轻轻搅动里面油脂,直到变得细滑,将貉油均匀涂抹在她手掌上,还别说涂上这东西,手掌上丝丝凉凉的,也不那么烧灼的疼。
“待明天这泡干了,就会开裂,一日抹点,就不那么疼了,过几日就好喽。”良沐将貉油放到窗台上,是若嬨触手可及的地方。
吃过饭,良沐将碗筷收拾干净,不让若嬨动一下。其实刚才见她吃饭都那么费劲,是想喂她吃的,但是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反倒对她女儿家的身份不好。
夜深了,两人早早躺在炕上,却谁都睡不着。这几日良沐不在家,每每都是大黄陪着自己说话,今个他回来了,兰若嬨一肚子话却不知道该说啥了。
憋了半天,若嬨主动开腔:“哥,你有家人吗?”
良沐在暗夜中点了点头,“有。”
兰若嬨借着月光,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那狡黠月光映在他眼中,竟然说不出的深邃,透着几缕忧愁。“那有什么人?”她接着问。
“有爹有娘,身上两个姐姐,身下两个弟弟。”良沐笔直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得不说他睡态极好,丝毫不越过三八线,就连自己的地盘都免费让给若嬨,谁让她睡态不好,喜欢翻跟头打把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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