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姜云朗在小艇坠落的时候身受重伤,而自己所在的飞船上还有其他间谍,他或他们弄不清状况,唯一的目的就是抢夺黑石。
姜云朗落在他们手里,受伤?死了?
陈铬不敢继续想下去,思维越来越混乱,什么都想不明白。
秦兵怒吼:“何人游荡?!”
巡逻的黑甲秦兵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那甲胄上反射冰冷的月光,长矛、长戈,杀机毕露。
太真实了,陈铬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滞。
李弘一把搂住他的腰,两人一闪身穿进帐篷里,迅速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躺平,心如擂鼓。
陈铬回过神来,习惯性地一扯,钻进李弘的被窝。其实所谓的被窝,也不过就是一些干草和破布,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倒很快就都感到暖和起来。
李弘低声斥责:“不要命的东西!发什么呆?”
随即在陈铬脑袋上薅了两下。
陈铬暗道好险,差点被发现。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自己一睁眼,忽然置身于这样的一个世界中。
陈铬心中焦虑,忍不住低声问:“那天你见到的人,与我穿着相同,长相呢?”
李弘困极了,敷衍:“与你长得一般,娘们唧唧。”
陈铬知道他在说胡话,用手肘在他的小肚子上戳来戳去:“骗人,我哥跟我一点都不像。”
李弘又要炸了,可惜太瞌睡,炸不起来,只得无奈地回答他:“匆匆一瞥,我哪里记得清楚?脸也烧伤了,约莫是个模样俊俏的,瘦高个子,眼神……”
李弘打起呼噜。
陈铬却精神得很,冷静下来一想,李弘所见的人,有可能不是姜云朗吗?那么他是谁,又在寻找什么?飞船上一共有七八个人,陈铬当时万念俱灰,实在是记不清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白色防化服,是南非避难所的标准配置,至少有三人穿着,而其中他认识的只有一个阮霖洲。
只可惜阮教授身体太差,他就算想找自己,也断没又办法从那样的战场上逃走,或许他已经……陈铬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又想起丧尸潮失控爆发的那天下午,姜云朗把自己教训了一顿,一名身穿白色防化服的军官过来传递消息,姜云朗匆匆离去,从外面锁上门,让陈铬在家反省。
同样是那天下午,阮教授本来与陈铬有约,等了一段时间没见人来,就找到陈铬家里。他身体不好,微微佝偻着,靠在窗边与陈铬聊天,陈铬非常高兴,送了他一枝用小玻璃瓶装干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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