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血色扑溅,祝鹤行嗅着这股令人作呕的腥气,竟觉得安逸。血腥浓烈,可以遮掩一切令人厌恶的味道。他伸手抖搂铁架,烦得娇娇利啸而起,若有所思地道:“景安七年不是个好年,但今年应该会很热闹。”
听鸢不太明白,但伴随祝鹤行多年的经验让他莫名地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太后不是想要我成婚吗?”祝鹤行说,“沈鹊白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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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06章玉佩
祝鹤行说话吓死鹰了,娇娇扑棱翅膀,瞬间逃离了脑子进水的主人,一双眼里全是“我不懂你”的惆怅。
祝鹤行无视听鸢见鬼的脸色,吹了声哨,不紧不慢地说:“乖乖回来,否则扒了你的鸟毛给猪崽子做冬袄。”
娇娇立马扑腾回架,“咕咕”撒娇,一腔高贵冷艳瞬间瓦解。
“主、主子?”听鸢恨不得自己是聋了,他艰难地说,“就算沈鹊白当日死里逃生,但他是个公的!主子,您三思啊!”
祝鹤行又扒拉铁架,这回娇娇没走。他略感欣慰,说:“公的又如何?”
听鸢觉着自己的脑袋快被干烧了。他是祝家的家生子,很早就被择选出来培养、送到祝鹤行跟前做近卫,虽不敢揣度祝鹤行的心思,也没那本事,但祝鹤行这些年的动静,没几人比他更了解。
记事以来,听鸢从没见过祝鹤行与哪家姑娘交好,更莫说亲近。祝鹤行刚及冠时,景安帝曾向他提过成家之事,他也是兴致缺缺,全然一副超脱红尘、不知情爱的模样。
如今相距不过一年,怎么就好上南风了呢!
是因为没有喜欢的姑娘,所以好南风?还是因为本来好南风,所以才没有喜欢的姑娘?
听鸢拍了拍脑门,竭力让自己清醒,说:“公的……也不如何,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沈五是个什么样?主子,您三思啊!”
祝鹤行眼前掠过一张脸,他说:“放心,貌美如花。”
听鸢沉默了一小会儿,说:“盯梢的是说过幼时的沈鹊白长得精雕玉琢,可万一他长残了呢?就算他赛天仙,也是侯府庶子,太后不会同意,陛下也难点头。”
“我难得当回孝子贤孙,太后该欢天喜地,不会忘记‘分寸’怎么写。”祝鹤行说,“至于陛下,我书信一封,他会同意的。”
听鸢闻言恨不得跪下磕几个响头,把今夜灌进他主子脑袋里的湖水震出来!他目光戚戚,“主子,您三思啊!”
沈鹊白虽说离京多年,但到底姓沈,祝鹤行娶了他,就是和沈家结亲。永定侯如今虽说保持中立,可他仍是五皇子的亲舅,这层关系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此时和沈家结亲,不是个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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