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如一日,我这手就没赢过。”眼看要输了,景安帝用袖子抹乱棋盘,“不下了,以后都不下了。”
祝鹤行听这话如听放屁。
外间响起脚步声,鱼半湖走进来,“陛下,距离午膳已经半个时辰,该用药了。”他揭开药盅,朝祝鹤行说,“若非殿下在,陛下怕是不肯喝药。”
“胡说!”景安帝虚虚地踹他一脚,“我每日都按时喝。”说罢端起药盅,故意往祝鹤行面前一抬,喝给他看。
祝鹤行看着这两人做戏,轻哼了声,说:“备盏蜜饯金枣来。”
鱼半湖看向景安帝,迟疑不语。
景安帝喝完药,长吁了口气,说:“你空手入宫的?把好吃的交出来。”
“……我怕陛下再吃一口,就要龙驭宾天。”祝鹤行淡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所以没带。”
景安帝不信,眼神瞥向他袖口,“蜜饯荔枝是不是?快拿出来,我苦死了,就想吃你府上做的。”
祝鹤行沉默片刻,从袖中取了个小袋,里头用油纸包了两颗蜜饯荔枝。景安帝吃了一颗,抚着袋子上的描金花纹,失神道:“福寿连绵……好兆头,可惜了。”
祝鹤行扔了青玛瑙棋,“啪嗒”一声,起身要走。
景安帝连忙叫住他,“我不说了!”他撑着棋桌起身,把祝鹤行连袖子带人的扯回来,朝鱼半湖使眼色,“看看,多大个人了,说一句就要撒气跑路,气性冲天了。”
“殿下这是关心则乱。”鱼半湖上前拦着祝鹤行重新落座,帮着哄道,“陛下见了您就欢喜,御医说养病最忌讳神思烦乱,您可是陛下的良药。”
景安帝瞅着祝鹤行的脸色,说:“半湖,你去把琴装来,待会儿让阿行带回去。”
“奴婢这就去。”鱼半湖躬身退了。
“琴是我请大梁第一琴师,吕鸿大师做的。吕大师素有旧疾,开年的时候便去了,琴是他托学生送入宫的。我供琴八十一日,今日给你。”景安帝搬着榻边的圆凳,坐到祝鹤行跟前,像小时候那般拍着他的腿,“三年前,你断弦摔琴,此后小几空置……这把琴配得上你。”
祝鹤行没有看他,“琴是我自己摔的,不要你赔。”
“那把琴是你百日宴抓周时自己抓的,那么长的桌子,百来道物事,你从桌头爬到桌尾,摸上了我放的琴。你多小一团啊,还没有琴高,抱不动它,抬起屁股就坐上去。我要摸琴,你不许,抱着我的手指,哼哧就是一口。”景安帝笑了笑,“那时候我就想,真霸道,是尊小祖宗。”
这些事情祝鹤行想不起,他那时太小了。
“你及冠时我没有给你什么,就是在等这把琴。”景安帝按住他的手臂,手背沟壑纵连,“阿行,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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