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他,在自家地盘磨蹭半宿都没睡着,沈鹊白的睡相很规矩,呼吸都安分,但落在他耳里仍是轰雷,他无法忽视。
扔了个暧昧的下马威,软刀子,倒是反手砍到了自个儿颈上。
祝鹤行心头不爽落,这会儿攥着沈鹊白不让走,哪知沈鹊白是个起床气大的,翻身就是一招蹬腿。
这力道大,踢中了要断肋骨,祝鹤行侧身躲避,同时掀起锦被,涮糖水似的裹了沈鹊白一身。
沈鹊白手脚被缚,顺着祝鹤行的力道往旁边滚了一圈。祝鹤行从身后压上来,嗓子里还留着倦意,锢住他下颔的手却不含糊。
“脾气忒大。”
沈鹊白把他的批评当成夸赞,喉结一滚,抵过祝鹤行的掌心,滑出句黏啦吧唧的抱怨,“夫君,轻点儿,你又在我身上留印了。”
临到屋外的听鸢脚步一顿,一股麻劲从脊椎骨蹿到天灵盖,他惊呆了。
轻点儿?又!
主子!你们在搞什么动作啊!
欺下怕上的娇娇趁机张开翅膀,赏了他一记响亮的大嘴巴。
“是么?我瞧瞧。”屋内,祝鹤行松开手,叫沈鹊白扭过脸。他睨着那截纤长的颈,上面果然有一道新鲜的红痕,娇艳艳的。
“好娇气。”他又批评。
沈鹊白闻言挑眉,有点像不恃宠,也生娇的猫。他浑身藏在云锦薄被下,脸和颈白得赛过云锦,五官就更加分明。那对眉毛柳枝似的弯着,俊秀下有股不动声色的尖利,就像那柄红鞘横刀,不出鞘谁能感受刀身刮骨的冷寒?
他眼中悬着祝鹤行,还藏着红鞘刀,正横在祝鹤行脖颈间,说话却很柔软,“我有个丫头,一直服侍我的,想请殿下点个头,让她进府。”
沈鹊白还差几月就要及冠,顶着张招花引蝶的脸一个人住在朝天城,房中榻上不知有多精彩。祝鹤行理所当然地想岔了,他说:“你昨儿嫁进来,今儿就要把通房丫头也带进来,生怕人家瞧不清我脑袋上的绿光?”
“殿下误会了。”沈鹊白这会儿倒正经,解释道,“丫头叫花坞,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同我一样温顺懂事,绝不会冒犯殿下的规矩,还请殿下恩准。”
“嗯……”祝鹤行看了眼他颈上的红痕,放了人,“准了。”
沈鹊白从被中滚出来,说:“谢殿下。”
门外的听鸢听见动静,立刻命人端着热水和盥漱用具进去,以前他是要进去给祝鹤行穿衣梳发的,但这会儿里头多了个“新王妃”,倒是不方便。
祝鹤行洗漱完,转头见沈鹊白已经干净利落地穿好外袍,头发用木簪随意挽了。他记得他们在船上相见时,沈鹊白也没有束发,发间穿着画轴扎带。
祝鹤行张臂,指使人,“过来。”
沈鹊白走过去,从侍从手中接过一件轻薄柔软的雪青外袍,替祝鹤行穿衣环带。他见过不少达官显贵,个个儿都镶金穿银地绣着百兽园,恨不得往太阳底下一站就能闪出翅楞楞的五彩炫光,但祝鹤行这尊金疙瘩倒是个低奢派。
沈鹊白摸出外袍的料子是千金坊的“一掌金”,掂在手上像团云,一年只出一匹,显赫家门的姑娘夫人们年年疯抢,竟抢不过祝鹤行。但祝鹤行肤色冷白,高挑劲瘦,显然能穿好这浅浅淡淡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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