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令猫窒息的爱。
跳上护栏,一大一小扯开嗓子召唤散落在其他教学楼里的家人。
只见几道猫影闪过,以极快的速度从教学楼之间的连通走廊上跑来。
体育器材室。
任延年用力地拉了拉器材室的门,除了抖落的一点灰尘,铁门纹丝不动。
老旧的校舍,偏偏老黄瓜刷绿漆,要给体育器材室重新翻修了一遍,把原本锈迹斑斑的铁门换了一扇新的。
他就是把墙打穿这铁门也毫发无伤。
任延年没有想到肖成旭那脑袋瓜子会想出这样缺德的法子。
也真是难为他刚上完课就跑到操场要亲手把他关进体育器材室。
明明叫一个狗腿来就行了,他偏偏要亲自动手。
“要我帮忙吗?”光亮无法到达的幽暗角落,“你把身体借我三天,我帮你出去。”
任延年的体质极其特殊,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还没有记事的时候能不能看见鬼,但他有记忆以来确实就经常与这些不可言说之物打交道。
小时候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便轻易地暴露出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母亲时常用害怕的眼神看着他,而父亲的情绪表达更为直接,用暴力宣泄恐惧。
而鬼并不全然都是善良的,他们被执念束缚在原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日与这片土地为伴,看着行色匆匆的人,过着与他们毫不相干的绚丽人生,生前再良善的人也会被这种游离感逼疯。
直到任延年出现,他作为一个他们可以使用的容器,魂灵们欣喜若狂,他们用尽一切办法去占有这个身体。
任延年没有身体被抢占时的记忆,浑浑噩噩,也不知道那一段时间自己的身体究竟被换了多少个芯子。
只记得醒来之后从房间外一闪而过的墨蓝色警服,还有母亲那面对他时越发闪躲的眼神。
自那以后,他拿起任何能够保护他的东西当做武器,没有一只鬼再侵占他的身体。
当然,那些使用过他身体的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他一次一次打得头破血流,撬开鬼的嘴巴直到他们说出下一个目标,任延年才放过他。
更甚于从他手底下离开过的鬼再也不敢第二次出现在他面前。
当然,面对有礼貌的鬼他也不吝啬于言语,“不用,谢谢。”
铁门无处突破,任延年只得把目光放在别处。
一扇玻璃窗。
但是被间距不足五厘米的栏杆封住了。
还有一排气窗。
但是面积不足001平方米。
任延年想,要是打破了玻璃窗他能不能连续掰开六根铁栏杆。
想到可以实施的具体办法,任延年在体育器材室里找趁手的工具。
标枪、铅球、钉鞋……
一阵寒凉飘来,任延年头也不回,顺起钉鞋反手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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