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了口气,说,“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们真的没法做事。”
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怎么都不肯松手,“医生,我有钱,只有你救我女儿,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一百万够不够!”
那个男医生本来挣扎着,忽然又停了下来,也不再推开女人拽着自己衣服的手,还很好心的扶起了女人。
“夫人,这种事不是钱能解决的,生死有命,自有天定,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
虽然这话的确是医生该说的,但我从他的一系列的行动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听到女人说一百万的时候,眼底的光辉是骗不了人的。
“不,我不要!我女儿不能死,不能!”
女人发了疯似的拽着医生不肯放,医生很无奈,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护士说,“这位夫人情绪太激动,你先扶她去里面休息一会。”
护士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听话的带着女人去了里面的休息室。男医生看了眼另一边的一家家属,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往里面走了。
相对于这个女人的如此激动,另一边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蹲在地上低声抽泣。
医生离开没一会儿,抢救室里就有人推着平车出来,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看到平车上的人,从低声的抽泣终于化作了哀嚎,趴在平车上哭的很伤心。
我从头到尾都站在一边,也看的清楚,这个推出来的人的确是之前两个女生中间的一个。
而这个,身上的黑色点状物已经完全不见了。
“请节哀。”
她哭了一会儿,忽然擦干了眼泪,摸着女儿的脸,笑着说,“妈妈带你回去吃你最爱吃的红豆糕,你每天都要吃的,今天妈妈做了好多,你一定要全部吃完哦,吃完了,妈妈就给你买你最爱的那件大衣,好吗?”
女人的一句话差点把我弄哭,试问一个母亲要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句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她不想承认,只能给自己加注谎言。
她孤身一人推着平车就往外走去,背影很可怜。
她才走没多久,我就看到之前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的表情看上去就少了那份歇斯里地的悲怆,脸上带着细微的笑意。
她前脚才出来,后脚就有护士推着另一辆抢救车出现,抢救器材都备足了,一行人往另一边的电梯走去。
“又是他,借着误诊死亡来骗家属的钱,还借机宣扬自己的医术,也不知道院长怎么就不找人查查他的,这简直就是败坏我们的医院的名声。”
他们前脚才走,后脚从抢救室里就出来两个医生,聚在一起议论着。
“上两个我是不知道有没有死,但这个我刚才趁机偷偷去看了一下,的的确确是死了,我还拉了张心电图,都是一直线,而且过了最佳抢救的六分钟,没戏了,这次你就等着他遭殃吧!”
我心里一抖,这个女生真的死了?可是那个医生看上去那么的有信心。就算宛如那次是个巧合,白依依是个意外,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的,他一定有什么是不为人知的。
我一路跟上去,才发现他们是去的三楼手术室。
那个男医生站在门口对女人说,“短信刚才有提醒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活泼的女儿。”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女人感激的抓着医生的手,好像自己的女儿百分百会没事的。因为那边是手术室,我进不去,只能躲在一边等着。
手术没想象中的久,才等了一小会,我突然感觉到沉闷的压抑感,睁眼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面前走过。
她虽然穿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的口罩,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宛如,因为她身上的粉色的点状物十分明显。
此时的她手里拿着一个长方体的盒子,往手术室走去。那盒子通体漆黑,盒子里隐隐约约冒着透明的金光,很漂亮,让人很舒服,还有一种很有活力的气息。
“那个是什么?”
“寿命。”
我回头一看,身边没人,但音色却清晰的闯入我的脑海。
“越纯洁的人的寿命颜色就越漂亮。”
“寿命?”
我习惯性的咬住嘴唇,然后看到宛如走进了手术室,没多久,手术室的灯就灭了,医生出来告诉家属,说人已经脱离危险。
宛如一会儿就走出来离开了,与此同时,手术室里开始漂浮粉色和绿色的点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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