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哪怕施刑者其实是用刀背来划,根本没有在此犯人身上留下任何伤口,他也会如同被割开了手腕一样,随着时间推移,出现失血的症状,直至血「流尽」,死亡降临。
李暻当时便感慨过,很多时候,让人「相信」一件事将要发生,所能带来的或坚定、或恐惧、或惴惴不安、或欣喜若狂常常能发挥超乎想象的作用,甚至要远远大于事件发生后的真实结局所能带来的效果。
换而言之,太子殿下便是用这种对于死亡到来的「确信」,将一贯以舔舐他人痛苦和绝望为乐的程五郎活活吓死。
倒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早在李暻在数月之前为程英选好最终死法的时候,他便已知道,哪怕是自己,也无法修筑起一道彻彻底底、密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他本存着一石多鸟,顺手也将屡次三番给自己「制造麻烦」的韩归真一并收拾掉的心思。
今日,圣人的质问亦是太子殿下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拉出弹弓要打中的第三只鸟,须得以此为起始。
只是李暻实在没料到,他的阿耶竟会以眼前的这支藏着程世让血泪的长枪作为发难的开头,与他谈起了……
「骨肉亲情」。
“从你蓄意挑拨起灭族争端开始,曹国公府便与六郎从此背道而驰,再无一星半点合作的可能。”
圣人眉间拧紧,追问道:
“阿善,你已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何还揪着不放,非要闹到让你程家阿叔绝嗣的地步才肯罢手?!”
“为什么非要程英死……”李暻故意拉长了尾音,而后他的唇角抿了抿,带来短暂的停顿。
没有预料中的「表演」,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仍是平平淡淡,半分不似方才的圣人那般情绪饱满,可是话里倒是同样的满含「情谊」:
“阿耶没有听到坊间这几日传闻?儿做这些,难道不是因为,是他,先杀死了我的四妹?”
圣人闻言,先是嗤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被李暻刻意截断:“毕竟,阿耶总是提醒我要顾念手足之情,儿时时刻刻牢记在心里。”
“你若真是这般宽仁听话的好性情,朝堂上的局势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
圣人唇角边因方才的「笑话」骤现的不屑笑意顷刻间消散干净,他的眼睛落在没有焦点的远方,沉声叹道:
“阿善,你这斩草必要除根的毒辣手段,简直同你阿娘一模一样。”
李暻听了这话,眼边倒是起了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
很奇怪,他竟在这样的时刻忽而想起了崔稚晚在被不同心绪笼罩时,总会用不停地称呼唤他。
于是,太子殿下将下巴微微扬起,直视着坐榻上的人,道:
“圣人对我最是了解,不过这次,你却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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