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斐雁是真不会唱,无论周围人喊得多大声、粉色荧光棒挥舞的幅度多大,他都静静坐在塑料椅子上。
游虞几乎每首歌都要加入全场大合唱,但一扭头,就会看见特别冷静的斐雁。
虽然斐雁让她不用管他,自己玩得开心就好,可游虞怎么有办法独自一人快乐?
如果情绪无法同步给对方,那为什么还要谈恋爱?为什么要结婚?
她一个人过不就行了?何必还找另一半给她自己添堵?
许是与周围的狂欢太格格不入,加上斐雁长相过分亮眼,总有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渐渐的游虞也对“丧偶式演唱会”失去了兴致,只举着荧光棒,小声跟着唱。
她总在想,斐雁最不正经最不清冷的时刻,也就只有在床上了。
在这一方面他们倒是合拍,像找对了门的钥匙,像严丝合缝的拼图,像调准频道的收音机。
可也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欢愉中,身体和心脏都被撞得酥软,游虞溺在他或波涛起伏或缱绻似风的眼眸里,败下阵,挥白旗,不去想他们的积木即将倾倒。
最后一根积木,是游虞发现,斐雁原来没看过她的作品。
尽管她写的是女频言情,肯定不是斐雁平日会看的文字类型,但她以为,斐雁或多或少会关注一下妻子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但她再一次失望。
那是去年秋天,疫情稍微平缓,她的第一本实体书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面市。
线上线下都能买到,游虞确认了购书中心有铺货,而且小说还被放在言情读物区做重点展示,只要一走进那片区域就能一眼看见。
那晚她专门去医院等斐雁下班,吃过晚饭,再拉着斐雁去了书店,说去散步消食。
她领着斐雁在书架前来回转了两三圈,拿起样书哗啦哗啦翻页,还有意无意地暗示这本书有多好看、这本书线上卖得有多好。
她期盼的情景是,斐雁能认出这是她的书,接着会对她温柔笑着,说出“对啊也不看看这是谁写的书”“哦原来是我老婆写的书啊怪不得这么好看”之类的俏皮话。
那人看是看了眼她手中有着精美封面的小说,但很快扭头看向他更感兴趣的原文书籍区域,说了一句:“老婆你挑你喜欢的,我过去那边看看,待会回来一起结账。”
鼻子像被锤子瞬间狠砸了几下,游虞难受得当场就想泪洒书店。
她死死咬唇忍住泪意,把书放下,干笑着“哈哈”两声,尴尬地应了声“好”。
那一刻,游虞不想再当小太阳了。
谁爱当谁当吧,任嘉嘉也好,无名追求者也好,反正老娘不当啦。
她怕把自己消耗得面目全非,都无法将冰山劈开。
小太阳也会熄灭,只是冰山不知道。
这晚斐雁做了个梦。
梦里还在这个房间,没开灯,窗帘大喇喇敞开着,迎进来一室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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