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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娘娘不是说过了吗？是幼时所学，非宫中相授。&rdo;半月弯缓缓地道，她的回答总是滴水不漏。便是当时场面混乱，她也清清楚楚地记下了俞婧婉的话。

&ldo;她若说宫中相授，朕倒还相信，可她说幼时所学，朕倒不敢全信了。《踏雪》一舞，是当年萱儿自创，又何来幼时一说？&rdo;讥诮的口吻，多了几分厌恶。早知道关于萱妃的一切都是禁忌，只是想不到，便是发生在长着同样一张脸的俞婧婉身上，他还是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ldo;娘娘自创？&rdo;

虽明白他是思念成伤，可听得此言，她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踏雪》一舞是她所授，这舞也真是她幼时所学，萱妃竟说是自创，着实令人费解。难道说，除了小太子的事qg以外，萱妃当年连此事也骗了君卿夜吗？

若真是如此，他这个皇帝，当得也真是够失败的了。

&ldo;你知道这舞？&rdo;半月弯的表qg骗得了别人，骗不过君卿夜，他看出她对《踏雪》的熟悉，便追问起来。

&ldo;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rdo;

&ldo;朕赦你无罪！&rdo;

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承诺，也更加坚定了半月弯的心思，原来他对萱妃始终不能忘qg，便是俞婧婉于他心中亦区分得清清楚楚，并不若外界所传的被婉妃迷了心、失了魂。她早该想到的，他与君卿欢一脉同生，弟弟那样痴狂，哥哥又岂会例外？

&ldo;其实，奴婢幼时也见过有人舞那《踏雪》，所以，皇上说是萱妃娘娘自创，奴婢竟也糊涂了。&rdo;半月弯自是不能和盘道出，亦真亦假地开口，但编也要编得让人挑不出刺，特别是她面对之人还是那样的jg明。

&ldo;你见过？&rdo;狭长的凤目微凛，竟不若平日里的冷静自制，反有几分恐慌。

&ldo;奴婢记不太清是何人所跳，但如此惊人的舞姿，奴婢看过便无法相忘，不会记错的。&rdo;

半月弯说得肯定，君卿夜却瞬时白了脸，紧握成拳的双手，连指节处都已泛着白。苦涩一笑，他痴痴自语：&ldo;所以，她又骗了朕是吗？朕早该想到的，只是从来不愿去相信。罢了，罢了，早该放开这一切的，不过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rdo;

如此颓然之语出自君卿夜之口，倒也真真吓了半月弯一跳，特别是那一句&ldo;襄王有梦，神女无心&rdo;更是听得半月弯心惊rou跳。若他口中神女真是萱妃，是否代表他早已dong悉一切，那么太子的身份呢？君卿欢的野心呢？他是否也知？

她的表qg太过于直接，君卿夜想无视似乎也不可能，他竟又开口笑她，&ldo;怎的如此表qg？朕又吓到你了？&rdo;

&ldo;不是，是奴婢没见过世面，不关皇上的事。&rdo;她冷静地开口，虽心惊，但也不能忘了身份。

&ldo;这话朕也只能同你说说了。若是说与梓桐听，她便又要唠叨个不停，萱妃如何如何好、萱妃如何如何爱朕等，朕好似都听得疲了，想听点不一样的话，你敢说吗？&rdo;

这样的君卿夜是平日里完全见不到的，半月弯心中一动，想开口，却似乎又开不了口。

等了许久，仍等不到半月弯开口，君卿夜苦笑，失望道：&ldo;以为你不同，不是想要朕的心吗？话都不敢与朕多说，又如何得到朕的心？&rdo;

本不愿多言，可被他一激又似乎不能完全无视，她终是长长叹一口气，温婉道：&ldo;皇上，您在奴婢的面前，谈论着别的女人的好，又想要从奴婢口中听到什么话呢？或者，在皇上眼中，奴婢永远只是个奴婢，皇上会受伤，而奴婢便不会了？&rdo;

这话堵了君卿夜的嘴，虽不是最想听的，却也正应了他的那句想要听点不一样的。她说的亦是实话，只是实话往往更引人深思，而他现在想的竟是她是否真的爱他。

似乎还有话要讲，似乎又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君卿夜就这么半眯着眼看她，久久不再说话。直到子时的更漏声越来越近，他终于惊觉一个事实，在锦宫，他从不信任何人，可她只这么随意一语，他竟是毫不怀疑。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已然开始牵动他的心。

他说过子时便睡，于是半月弯试探着问了一句：&ldo;皇上需要就寝了吗？&rdo;

他仍旧一脸意味深长的表qg，定定看着她的脸。

&ldo;你可熟识佑亲王？&rdo;

莫名问出的一句话，却瞬间令得半月弯心慌意乱。他是何意？难道竟被他识穿了身份？镇定，镇定，她在心底不停地默念着，望向他双眼的眸子亦不再闪避，终于启唇，却是道了一句：&ldo;见过几次，也说过话，却不熟。&rdo;

&ldo;你觉得佑亲王品xg如何？&rdo;他似笑非笑地开口，双眸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诧异的表qg。

半月弯又跪了下去，低下头小声道：&ldo;皇上恕罪，奴婢不敢妄断。&rdo;

&ldo;但说无妨。&rdo;他表qg淡淡，却有一股子qiáng劲的霸气。

半月弯心知再打马虎眼肯定是过不去，只好道：&ldo;王爷乃人中龙凤，并非一般的凡夫俗子，品xg自然也是好的。&rdo;

&ldo;人中龙凤便是好品xg吗？那么朕在你眼中，品xg如何？&rdo;他笑笑地反问，眼中多了些捉弄之意。

半月弯红了脸，便回了一句，&ldo;自然也是极好的了。&rdo;

王爷用了一个好字，皇帝自然得用个极好了，两边也不得罪，什么话也不说满。他若无心刁难，就这么过去了，可他若是有心，说什么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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