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平静的点点头。
酒浇在伤口上的时候,蔚蓝紧紧地咬住牙,好象被火烧着了,好疼……还好,她忍得住。
闵澜韬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了然的笑笑,“你很能忍疼么。是不是寒毒发作时练出来的。”
他没同情心的话却意外的分散了她的注意,她点了点头,竟然还挤出了点笑容。
“你发作的时候应该比你弟弟要厉害,也更疼。”他一边说一边又把什么东西撒在她的掌心,她又一阵颤抖。
“嗯。”她竟然还能回应他的话。
“因为你的体质比他还要寒凉,当然比他还要严重。”闵澜韬也用酒给自己洗了手,院子里的丫鬟下人都惊恐万状的远远躲开,又忍不住偷偷扒着墙角窗缝望着。
“不错,到现在你还没哭。我最讨厌治病的时候又哭又嚎,弄得我发烦!一会儿我割肉的时候,你要疼得受不了,可以出声。”
“嗯。”
蔚蓝脸色发白,看着他苦笑。他也许是个好医生,却真不是个了解病人的好大夫。他根本不在乎被他治疗的人的感受,这么直接的表达,增加了病人的恐惧,可能还会下意识的对疼痛更敏感的。
刀子不大,也很快,一刀下去,真的痛彻肺腑。尤其他把割下来的肉甩在石头地上发出的“嗒嗒”微响,真是要把她的最后一点理智都拉断了。她浑身哆嗦,牙关紧咬,太阳下冷汗如雨。
她没哭,也没喊……他在救她,而且他说,如果她哭喊,他会很烦。长期的病痛,早就把她练成一个很配合医生的好病人了。
等他涂好药,用纱布把她的两只手都包起来时,她的头发全都被冷汗打湿了,发梢都往下滴着水。全身颤抖得必须靠在柱子上才能坚持不倒下去,衣服也都湿透了。她听见自己的牙齿都磕的咯咯作响。
“你真让我意外。”闵澜韬居然还能笑的那么轻松,“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忍疼的人。”
她也想向他笑一笑,这算是赞许吗?可是,脸上的肌肉都好象不听使唤了。
“喂,步爷,她这手至少半个月不能碰水。”
步元敖冷冷的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这半个月你来帮我做药吧,用脚蹬药刀就好。也方便我随时观察你的伤势。肉继续坏的话,还得再割。”
蔚蓝又苦笑了,当他的病人真是可怜。
“记住!你的手再碰一点水,”他威胁地看着她,“就可以直接找我来砍手了。”
“什么时候出发?”他问步元敖。
“你先去前面等我一起吃饭,我进房方便一下。”步元敖沉着脸快步往房间走。
香琴也从门后一脸惊恐的跑出来跟着他,虽然刚才蔚蓝没出声,也把她吓得要命。
“去给我打盆水擦身。”步元敖冷声吩咐。
香琴偷偷看了他一眼,爷也吓够呛吧,后背的衣服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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